越界前传，第21-22章，内忧外患(5)

振文木然，僵在原地。
「我现在才发现，王振文，你说谎的技术真的高明了许多。」
他直截了当的拆穿，不给一丝余地挽回，振文有些窘怯，转过脑袋，移开了面前那双渐渐有些笑意的眼。
振文避开他，径直向前，有些沮丧于自己又一次的失利。
只是，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的声音传到耳边，带着几丝认真与恳切。
「振文，以后别撒这种慌了，真的。」
听着他绵绵地有些示弱的话语，振文几乎是立刻就想着点头了。可他没有。
糖衣炮弹没有用，你可能不知道，我想放你自由的决心到底有多坚定。
见他不理，振武就又追了上来。「如果你能做到，明年我就带你看雪，好不好？」振武有些急，等着他答应。直到看到身旁的人似乎有了些兴趣，慢慢停下了脚步来。
「雪？」他似乎有些不信，转过眼就自己又否决了，「台北没有雪。」
「有，我说有就有，如果你答应，明年春天，我一定带你看。」振武说着，眼睛里透着好看的光，看得振文有些发怔。这样的振武，哪怕他说六月能下雪，自己都会信。谁让，他是王振武。
况且…………
「我可是从来没骗过你。」是啊，况且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不曾诓过自己。倒是自己，几次三番，实在是有些小孩子气。
振文听着他话里的耿直，甚至开始有些惭愧。却又止不住心底隐隐的期待，期待着振武口中信誓旦旦的那场遥远春日里的白雪。
他无声地想了好久，终于，浅浅道了一句，「好。」
就这一个字，就足矣振武宽慰许久。
因为，振武知道，这一句他没有说谎。至于那句烦不烦的是不是真心自己就不清楚了。可是这一刻，他也不想清楚了，烦与不烦，都不会放开，又有什么所谓呢？
振武想着，心情恍然之间就变得轻快起来，扬手搭上身边人的肩，惹得他从沉思中醒来。
「你干嘛？重死了。」他一回神便挣扎着想要躲开。
「重什么？书包都是我背着，重量都在我身上。」听着振武缓缓的声音，混合着张扬的笑意，振文莫名觉得嘴角也跟着松了松。
「有点冷诶，干脆我们跑回去吧。」
「这么远，你疯了！」振文像是分辨出他语气里的认真，脸上写满了抗拒，和质疑。
而他却只是粲然一笑，理了理左肩的书包，便伸手带起身旁的人，向着前方满目的阑珊灯火，大笑着冲了出去。
振文被挟持一般跟着，跑着跑着，忽然也就笑了。
你能这样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