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前传，第21-22章，内忧外患(13)

他等了好一会，身边回应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撇头，果然是已经睡着了。
旁边的人，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收起了所有的倒刺，那么温顺，驯赧，歪着脑袋，就这么静静地，睡着了。
振武看着，像是一下子拥有了全世界。
自己只是轻轻靠了过去，他便向身倒了过来。一个抬手就拥到了他。这么的轻易，好久不见。
他抗拒自己的亲昵，已经好久好久了。这样的乖巧，温顺，怎能不让自己欢喜？振武只是轻轻抱着，就已经眼角眉梢止不住地笑。
车辆，街道，白昼，行人，这样的拥抱还是第一次。
像是在为自己隐秘许久的情愫来了一场光明正大的冠冕。之前无数黑夜包围下的拥他入怀都及不上这轻轻一扣来的猛烈。
好在，落在他发梢的轻吻，没有惊醒浅眠着的人。
而振武，却开始恶劣地想着该怎么趁机惩罚这人近日以来的事不关己。这种机会不多，放到平日，自己可真是舍不得。
不过，看他近日的表现，总归是要罚一下的。反正，他的弱点自己最清楚。
这不就是嘛，只轻轻一吹气，他便一下惊醒。而后又舒了心，瞌眼睡了去。
振武却笑了，下颌碰着发丝蹭了又蹭，心情莫名好起。
振文，你不讨厌我吧？
不然，怎么能在惊醒后，又在讨厌的人怀里沉沉睡去？
振武笑着。
直到下起了雨。
直到他睁眼，一下子跳开，语气疏离地责备自己没有叫他醒来。
振武听着，忽然觉得方才睡着的人应该是自己。
那片刻温存不过是镜中旧梦，眼前的凄风冷雨才是自己该去入的世，才是自己该去面对的现实。
雨一直下着。仿佛整个台北的天空都是雨做的。稍稍一拧，便能落了一地。
一直到他们到家，都也没有停。
振武护着，他便避着。以至于，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浑身浸了水的湿。张雅娴无奈，可看到面前两张疲惫不堪的脸，一下子也就说不出什么。只能放他们上楼，自己则摇着头进了厨房。
小朋友的爱情啊，可真累。
明天就考试了今天姑且放过你吧。
她笑着，温上姜片，坐在一侧慢慢等着。张家人，从来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段考结束得比想象中顺利。
对于振武押题的技能，振文向来是不得不服的。可他猜中了几乎所有的难题，却始终猜不透自己的这道心事。振文竟然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庆幸。
他在前侧走着，振文没来的及跟他道上一句谢谢，就又忽然不想开口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