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前传，第21-22章，内忧外患(11)

振文从来没觉得夏宇豪会是这般的啰嗦，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过来，让自己应接不暇，来不及多想。只是一味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地往外抛着。
「谁喜欢她啊。」
「要是情敌，也是那个女的。」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身边站着的两个人的表情。不是怕被轻蔑，被鄙夷。而是怕，三人成虎，怕，众口铄金，怕辗转被振武发现，那个被自己藏了那么久的难以启齿的秘密。在自己快要出局放弃之际。
怕他会困扰，怕他会厌烦。可偏就在这个时候，被他们发现，就像被命运摆了一道。还嫌自己不够惨么？
「我知道我自己这样很奇怪，但是我喜欢振武，从国三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喜欢他。」啊，原来，又几年过去了。可是王振武，我还是很喜欢你。越来越喜欢。
国三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你，那国三之前长长的年岁又算什么呢？
或许，是我骗了他们。人都说喜欢一个人超过两年就会变成爱。那我想，我一定是很爱很爱你。
「可是他是你哥诶。」理智如邱子轩，代表了旁观的大多数。
看吧，这就是为什么我爱着你，却注定永远都走不近你。
我一遍又一遍地跟每个无关紧要的人解释着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为了划清界限。而是因为，我是真的真的很想走近你。很想很想。
可他们都说，我没有权利。因为，你是哥哥，我是弟弟。
你看，振武，我费尽心力挣开血缘的桎梏，却始终逃不开兄弟的束缚。
我好累，我能想到的只有你这个哥哥，可我却再也不想喊你哥哥了。
子轩说，「你打算怎么办？」
这可把我问住了。
振文扬起苦涩的笑意，侧身避开目光。知道怎么办，又有什么用呢？还是依旧办不到啊。不然，也就好了。
「他都有女朋友了，我能避就避啊，谁知道，他跟的更紧。」
「你又不是不知道，振武是弟控。」如果是弟控，倒也好办了。咬咬牙，不做他弟弟就是了。自己还能掌控。
可振文知道，他不是。
因为，在他成为王振武之前，同样作为弟弟的自己，并没有得到他丝毫的偏待。这一切的一切，无非就是因为那个留了疤的额头，破了皮的膝盖。
振文忽然有些想笑，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画地为牢，一步一步地让振武愧疚，一步一步地将自己困在他的愧疚里，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一切的源头，竟然是自己。
一直以为天在作孽有意不赦，原来，这场不可活竟然是自己作的。他真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