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梦魇】月光所及之处(4)

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世界这时扭曲变化，黑暗的夜好像要崩溃了，开始飞一般的轮转流动，将我卷入旋涡。
我无法在混乱中看清那对母子，只能远远看见一个光点在闪烁不停。
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哭声越来越大！狞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哭声越来越大！狞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忽然地，哭声，停止了。
红线开始消失，世界慢慢变回黑暗。
漫山遍野的人脸和漂浮在河面上的死尸消失了。
我慢慢睁开双眼，只见阴惨的月光下，河边半坐着一对母子。
男婴深深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皮肤已经没有了血色。
那母亲低着头，正在哭泣，泪光在半空中闪亮着。
这时的东方已经有了眀亮，黑暗在那里已不复存在，很快，整个黑夜和我都将在西方消失。
我不知道男婴是不是还活着，于是在随黑暗隐入远方之前，努力打出一束光线照到她的面前。
然而，男婴并没有因此回应我。
我的希望落空了，马上就会与黑夜一起被毁灭。
在那毁灭的边缘，我不经意地一瞥，却看见了从未仔细看过的那个妇人的脸。
她，在冲我微笑。
—————————————2018.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