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梦魇】月光所及之处

在一所很封闭的房子里，周围有些漆黑，在这昏暗的环境里面，始终有微弱的光亮在闪耀，但却怎么找不到通往那明亮的路途。
自己像是一只没头的苍蝇满屋子乱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挣扎得筋疲力尽才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脆弱。经历过无数次的尝试，始终没有走出这所房子。到最后只能失望的双手蒙着双眼，跌落在角落里。
不知道那个角落有个声音说:
跟我来吧！
揉揉双眼，找寻声音来的方向，再一次摸着墙壁，终于一步步走出困顿。
来到一个院子，四面都是墙，没有出口，能闻到外面一缕花的香味，偶尔有鸟飞过，侧耳能听到孩童爽朗的笑，墙又高又滑，任凭怎么踮起脚尖，攀爬，也看不到墙四周外面的世界。
天空很蓝，没有一片云彩，无邪的笑声让我记起来以前也有过，但不知曾几何时，自己把它丢在来的路上找不回了。
认清楚周围的一切后，感觉自己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走向另外一个牢笼，从一个无助走向另一个更大的无助而已。忽然自己在向空中耀升，思维抽离了身体，灵魂不断远离，在半空中看到自己渺小的肉体失望的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没有思考，不知冷暖。 呆若木鸡。
两者越离越远，然而灵魂却与某个光明越来越近，身体在没有感觉的触动下慢慢沉入黑暗...
那光明引领着我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那里大概是个荒年，地里的虫比稻粒还多，饿殍遍地，茅屋不远处的新坟就象秋天的落叶，层层叠叠。
村人饿的怎么也睡不着，就透过房上的洞看月亮——似乎是我所在的方向。
我无法动弹，只能与他对视。却从他那空洞干瘪的瞳孔里看见了一缝寒冷、苍白的月光。
仔细看，那映在眼仁上的月亮很弯，带着一丝冷冷的浅金，抵着尖尖的两只角，伶伶的挂在深邃幽暗的天空，像是冬的夜。
是这月光引领着我的灵魂么，还是说我便是这月亮？
我无从得知，只是静静地呆在半空中，顺着村民目光的方向默默扫视。
光秃秃的山，破烂烂的屋，在这片漆黑的土地上与漆黑的夜晚作伴，孤单单的仿佛被全世界拋弃了一般。
然而看见的总非事实，这座孤零零的村子并不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很奇怪，你听，从山岗到茅屋，总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出来。
更奇怪的是，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会出来，让我顺着月光看见了她的苍白面孔。
这时我在半空的位置已经改变，我已经能模糊地看见东方有淡淡的光晕在驱散着黑暗，而这黑夜仿佛在躲避着什么，正在向着西方无尽的平静移动——也带着我和那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