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杰芙）(2)

“我说董又霖，就算你有钱也不能这么烧着玩吧？勤俭持家细水长流你懂不懂？一个情人节就这么大阵仗，那以后结了婚你不得给我去火星上买套房？”
董又霖起身帮陆定昊拉出椅子，陆定昊落座的时候嘴也没闲着。
“去火星买房还有点难度，不过要是你嫌现在的房子小，我可以去买个更大的。”
“行了爷，您可省省吧。”
陆定昊翻着白眼，立起桌上的菜单挡在鼻子前，躲在一叠纸片后悄悄红了脸。
三杯两盏过后，陆定昊斜倚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打嗝。
“吃得好饱哦，我们走吧。”
董又霖拉住了他。
陆定昊却没有像他想象的露出一脸疑惑，反手往桌面上一撑，另一只手撑在董又霖椅背上，一张精致的小脸开始在董又霖面前呈倍数放大。
“董又霖你没在演什么偶像剧吧？”
董又霖咽了一口口水。环顾了一圈。
门口蛋糕的蜡烛已经点上了，周围他安插的群众演员也开始往脚边摸，那里藏着装满花瓣的小篮子，口袋里的戒指盒被他捏来捏去，已经裹上了薄薄一层汗。
“没…没啊。”
又咽了一口口水。
董又霖眼睛瞟来瞟去，就是不敢直视陆定昊。
“哎，董又霖你演技真的有在烂的。”
董又霖开始挠头。
他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叹，一只修长纤细的手伸到了他眼前。
“拿都拿来了，就带上吧。”
董又霖抬起头，看着心上人眼波流转，餐桌上温柔的烛光摇弋，将他整个世界都打亮。
“董医生？董医生？”
肩膀处传来轻缓的晃动，意识逐渐清醒，实习护士看着他，脸色复杂。
竟然睡着了。
董又霖看了眼桌上的电子钟，13:18，还好，只睡了十五分钟。
“那个失忆症的病人做完心理治疗回来了，但是情绪不太稳定，您要不要去看看？”
董又霖一句话没说，回头抽出架子上的病历夹在手臂下走了出去。
他已经习惯了。
“怎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
少年又蜷坐在病床上，头深埋进膝盖，一撮呆毛孤独地立起来，在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空气里颤颤巍巍。
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没有回应。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如果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董又霖的手轻抚过少年脖颈后凸起来的骨头，滑向他的脊背。
又瘦了。
“……早上我去做心理治疗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