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冬来与你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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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来放下一地忙乱陪你看看那些古老,然后我们喝一杯温酒品品未来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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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出生在八月,正是那年最火热的时刻。也许是因为季节多多少少也造就了人性格吧,他自小活泼喜笑,再加上年纪幼小,可爱的话是一串接一串,时常把修复室的修复师们逗得哈哈大笑倒也暂时忘了这天气的炎热。
喻文州有时觉得,这世上太阳有两个,一个在天上在银河系之间,万物之信仰,一个在地下在寂静故宫内,众人之悦喜。
黄父却说,这个故宫留不住他,留不住不愿闲下来的黄少天。黄父说这话时,黄少天与喻文州才六岁,才六岁大的喻文州坐在室内听一位老师傅讲人像画的精髓,才六岁大的黄少天在院外爬上树摸了一把峭雪,冻得咬牙切齿。
北京城的雪在喻文州的记忆里总是一场又一场,铺了一地的流年。直到母亲收拾好书包告诉他学校的方位他才恍惚惊醒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了。
于是两个差不多岁数的孩子手拉着手拎着袋子一同去故宫外的学校上课。两人七年之前很少出过故宫,更未到过城的另一边,所以就连一只半大的小猫也足够他们一惊一乍地说着跑好快。
学校的老师有板有眼地传授他们知识,那几个之乎者也听得令人昏昏欲睡,喻文州握着手中的铅笔盯着桌上的本子心里想的却是那些未修复完毕的文物。
放学后母亲们问起一日的感受,黄少天很激动地对母亲说着那外来形如蝌蚪的英语文字的魅力。一句hello一句good morning被他夸成了宝贝。母亲们相看一眼终是笑着说很棒,然后有问起一旁无言的喻文州。喻文州踌躇着说出了不喜欢三个字。
“我觉得没有父亲工作室里头的东西有意思。”
母亲想了想,与他说再过几年吧。
喻文州没听懂母亲的话。
冬日终于过去了雪也停了。黄少天与喻文州扔了伞跑向学校拿回成绩单。在前行的路上喻文州忽然想起第一日上课黄少天说起英语时的兴奋劲儿,眯起一双好看的眼问起黄少天为什么如此喜欢英语。
“那不是洋人的语言吗?”
黄少天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这么多,只不过觉得这英语比‘北冥有鱼’有意思多了。”
几年后喻文州再问起这个问题,黄少天回答说他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干嘛?
看看外面的世界啊,文州,难道你想一直留在这故宫里吗?
我倒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