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师】06 上课睡觉（上）(2)

“哦。”那孩子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撇了撇嘴角：“解梦的大仙啊？”
我笑了一下：“勉强算吧。”
他以为我是个神棍，用眼角瞄了我一眼，稍微放松了坐姿。
“做梦有什么好分析的，之前来找我聊天的人都扭扭捏捏地表示我不正常，我听到他们的对话了，我不就是编了几个故事把班上几个胆小鬼弄哭了，至于吗？”
听他的语气有些失落，我问他：“那你自己觉得自己正常吗？”
“挺正常的呀。”他歪头想了想，“我就是脑洞比较大，有时候容易想太多，我也不是故意吓他们，我就提了一句，是他们自己好奇……”
我打断他：“那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做那些奇怪的梦？”
他想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表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掂量着他的措辞，猜测并试探道：“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没有。”他的反应异常坚定，他终于抬起迷离的眼神正视我，我身体微微前倾迎上他的目光，饶有兴趣地问他：“你刚刚也做梦了对吗？就在我来之前，听说你在课堂上睡着了，并且突然惊醒？”
他眯了一下眼睛，歪着头第一次认真打量我的脸，好像在感觉什么。
我发现他特别喜欢歪头的动作，尤其在他思考的时候。
一分钟后，他扯了扯嘴角，承认道：“是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你有兴趣听一听吗？”
要的就是这种开门见山的效果，我鼓励道：“你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接下里就是他告诉我的梦境，为了方便理解，我换成了第一人称视角来描述他梦境的内容。
 
我坐在位置上，努力不让自己东张西望，把精力集中到课堂上。
但每次我这样做的时候，效果总是适得其反。
慢慢地，我的目光变得涣散，困意逐渐袭来，我的眼皮开始打架，身体以极慢的速度在课桌上铺开，就像掉进了泥潭当中。
我在梦境中挣扎着，我能听到老师断断续续的宣讲声，甚至我能看到黑板上如谜面一般的文字，它们正歪歪扭扭的不知道从什么渠道钻进我的脑中。
我很担心被老师发现，但这种焦虑并不足以让我醒来，我的理智开始变得模糊，从最初的顽抗到放弃，我如同一只落水狗，扑腾了两下，沉到了泥里。
我瘫软在课桌上，思维很乱，手脚也不听使唤，这种感觉就像被禁锢了的自由，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空间里漂浮，没有任何立足点，甚至重心，什么也看不清，但是无比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