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杀掉那个人(4)

“来的不会是他本人的。”我嘲讽地看着他。
但我错了，他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那笑意很狡猾，却又同时带着欣喜和…惊惶。
“刚才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了。”
 “开什么玩笑！”我大惊，“他一个人来旧金山吗？！”
大尉点点头，“怕是想连我一块干掉啊。”
“亲自来实在是太……”我喃喃地说，“那他怎么确认你已经‘干掉’了我？”
“我会亲自出门，”大尉放下早已见底的酒杯，“对老长官来说，这就是‘完成’的信号。”
“让他以为你把我处理掉了？”
“是的，”他叹了口气，“但风险很大。”
的确，老长官虽然已经近五十岁了，但不得不说在身手上不减当年。
如果不是这两年他自己不参加的话，恐怕局里格斗比赛的冠军榜首写的还是那几个字母。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看向大尉，他已经掏出了手枪，银灰色的枪身在月光下泛着狡黠的光芒，“我也是在赌。”他打开了枪机。
我深叹一口气。
 “那么，我该干点啥？”
“准备一下，”大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如果真在外面动手，你就出来帮我。”
“哗”的一声，他熟练地打开手枪保险。
 “行了，不用背太大心理负担，”大尉把枪藏进外套，然后扔下烟碾熄，“有帮手的话我早发现了。”
“你也没有。”我挖苦道。
“…什么？”
“帮手啊。”
大尉苦笑了一下，“你不是吗？”
我摆摆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你去吧。”
大尉没动身，狐疑地看着我。
 “怎么，我抽根烟还不行？”
他犹豫了一下，“你不用枪？”
我撕开烟盒的透明包装纸。
“用啊。”
 
II．格里戈尔·波诺年科
那个人就要来了。
浪费了宝贵的几小时来到这种平常绝对都不会碰的垃圾酒店，只是为了那个人。
绑架了我多年的战友鲍里斯·阿廖辛，也只是为了那个人。
我安慰着颤抖的自己，但知道没用。
如果不是TM的CIA拿我的妻子要挟我，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阿廖辛绝对没有想到我已经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他是个合格的苏联特工，一直都是。
就算是被人绑架，都没有透露过半点真实信息；就算是在已经确认了安全，也一直都在喊我的行动假名——文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