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归世（66）(2)

“魏婴？”蓝忘机迅速躲闪着，看见魏无羡那一刻的激动欣喜瞬间化为惊疑不定，以及深深的担忧与恐惧。
魏无羡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血色的双瞳在幽暗的禁区里显得格外扎眼。
随便的进攻角度却是愈发刁钻。没有避尘在身，蓝忘机不好正面硬抗，而受到雾谷莫名的规则带来的剧痛，他的脚步已经有些虚浮，身上被划出了数道血痕。
化出忘机琴，拨动琴弦，总算还是让随便迟缓一瞬。蓝忘机目光投向了魏无羡，再一次出声叫道：“……魏婴？”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站在那里的仿佛已经是个死人，不会说话，不会思考，只知要迅速消灭眼前的入侵者。
眼看着身上血痕越来越多，蓝忘机心道不好，迅速弹出“铮铮”两声弦响，再度压下随便的攻势。正欲再弹，随便却突然倒飞进禁区之内。
“……你……弹琴？”
蓝忘机怔在原地，听着魏无羡沙哑的声音，一时难以分辨此时是何情况。
魏无羡嘴唇轻动，道：“有一个人，他，弹琴，你……和他弹的，很像……”
“魏婴……？”蓝忘机心头一颤，“你……你可还认得我？”
“魏婴……是谁？”魏无羡稍稍歪了歪头，“你在叫我？好像……他也是这么叫我的……”
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他……这是失忆了……还是……
蓝忘机脸色惨白，道：“魏婴，我是蓝湛，蓝忘机，你真的不记得了？”
“……蓝湛？蓝忘机？”魏无羡盯着蓝忘机看了一会儿，道：“……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好像，就叫蓝湛……是你吗？”
“是我，我在。”蓝忘机的呼吸有些急促，剧痛剧毒早已被他抛在脑后，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一个魏无羡。
魏无羡终于动了。他缓缓迈到结界前，似乎觉得站得离蓝忘机更近些可以更好地观察他的脸，看着看着，却突然坐在了地上，双手抱住腿，把头埋进了臂弯。
“不对，你不是，你不是蓝湛。”魏无羡喃喃道，“他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魏婴，你抬头，看看我。”蓝忘机同在结界前跪下，轻声道，“我是蓝湛，你的蓝湛，我来找你了。”
魏无羡抬起头，盯着蓝忘机的脸。蓝忘机也温柔地注视着他。
就这么安静地对视了半晌，魏无羡伸出手，搭在结界上，似乎是想隔空描摹对方的脸庞。蓝忘机连忙也伸出手，指尖与魏无羡相抵，两人之间，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结界。
然而隔着这层结界，便如同隔着天堑。
魏无羡触电般地缩回手，重新把头埋进臂弯，闷声道：“你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