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芙】从前慢（三）(5)

 
“董先生，最近在忙什么啊？”陆定昊放下了自己的筷子，新抽了一双筷子给助理也夹了块寿司。
 
“公司的事情，董先生就很忙了。”助理仍是低着头，他总是一副把天聊死的样子。
 
陆定昊抿抿嘴，见也不能从助理口中得到些什么关于董又霖的事，拢了下外套便到就近的街上散步。
 
似乎哪里的夜晚都是一样的，蒙了夜色的城市看起来都不太真实，像小说里随时都会消失的神秘小镇。
 
街边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夜色中吸引了飞蛾，陆定昊蹲在路灯旁，看着路边走过的形形色色的人，消息界面仍旧干干净净，陆定昊刷新了几次，又重启了手机，手机才买了没几天，没坏，APP也没那么容易就出了运行故障。只是对面的人真的没回消息而已。
 
他应该在忙。陆定昊勾了勾嘴角，外套有些长，蹲在地上时衣摆蹭在了地面，陆定昊揪着衣摆拍了拍灰。
 
抬头时却目光落在对街，恍惚间陆定昊以为自己还在上海。董又霖正站在一个杂货铺的门口，侧身挡住了旁边的人，但只是单单看一眼翘起来的棕色卷发，陆定昊就知道那个人是周锐了。
 
董又霖在那一瞬间视线向陆定昊的方向看了过去，好像并没有怎么惊讶，只看了那么一秒，视线便轻飘飘的又落回了身边那个人的身上。他伸过手揽着周锐的肩，向着陆定昊的反方向走去。暖黄的灯光照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好看的有些虚幻。
 
陆定昊在房间门口停下来从裤子口袋里翻房卡，手机却“叮”的响了一声。想着应该是董又霖发消息来了，陆定昊赶忙掏出了手机，手一滑把手机却摔在了地上，他干脆就着蹲着的动作解了屏锁。
 
“小芙这几天玩得开心哦！”是董妈妈发来的消息，陆定昊刚扬起来的嘴角又耷了下去，敲敲打打回了一句“一定会开心哒”。
 
夜里陆定昊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被人扔回了那件狭窄逼仄的地下室，地下室里注满了水，他在水里挣扎着，沉不到底，也浮不起来，像是被扔进一个注满水的密闭容器，四周都是黑洞洞的，黑暗的水中刺激着他每一根恐惧的神经。
 
回程前候机时，陆定昊选了几张好看的风景图，修了修瑕疵，发给了董妈妈。
 
但抬眼，却又是他们牵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