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春风》.第九章(4)

“妈――”“舅妈！”
杜赫赶紧喊停，周九良颤抖的抬起手，血，沾满了弦子，他却笑笑。用另一个手擦擦汗。
“我师父给你的。”孟鹤堂递上一张纸：
“杜先生，您真是忘性大，接来了别家母亲，竟忘了自己母亲和父亲。我一向护犊子，您欺负了我孩子，我自是不能让您了。您母亲在您跟前，可父亲还在我徒弟手里。这群臭小子能办出什么样的事儿，我也不清楚。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郭某人不就是个唱戏的吗！”
杜赫看了一把撕碎了书信：“放人！”这一嗓子倒把一旁的苏沁童给吓了一跳。
秦霄贤赶紧去前面接着周九良，梅九亮，刘筱亭也赶紧跑过去，一把扶住浑身是伤的周母。
“签了吧。”孟鹤堂递上条据。
杜赫看了条据，正准备一个巴掌过去，却被苏沁童拦住：“哥，这上头有政府印章..”她的语气还是很轻，这淡定劲儿有些像她，只是她没有这么狠毒。杜赫气冲冲签了字，盖了章，一把把条据拍给孟鹤堂，接过自己的母亲，头也不回的走了，好不容易在北平有了发展，如今……
“给。”苏沁童把卖身契递给孟鹤堂：“我..我能抱抱你吗？”
“不能。”“还挺干脆啊。”“因为..”
“先生..”周九良虚弱的被秦霄贤扶着，本就白皙的脸更加煞白了，右手都是血，左手还拿着三弦，弦子上，也沾满了血。孟鹤堂一把接过来：“走，咱们回家。”周九良听到这话，看着孟鹤堂，这话就和当年一样。周九良笑了，一口白牙：太好了，终于能和先生回家了。
孟鹤堂正准备离开，却被苏沁童叫住：
“孟鹤堂，你刚刚说因为什么？”
孟鹤堂扭过头，留下一个侧脸：
“因为我讨厌你。”
转过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