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繁华梦(3)

我只是挑挑眉，并不答话。右手执起白玉茶杯，杯中映着的明月却比茶香浓郁了几分。
“寻月，你说什么？”书生一把抓住寻月的肩，声音提高了几分。
“滚开！你这个穷酸书生！我当真是瞎了眼，居然选择了你。”寻月嘶吼着，满身狼藉，哪里还有什么第一头牌的样子在。
书生怒了，一脚踢翻寻月，揪起她的长发，狠声道，“疯女人！装什么装，你如此阴狠毒辣，莫不是以为进不了地狱？”
寻月瘫倒在地，精致的妆容如今看起来更是瘆人，绝望的情绪席卷原先温柔缱绻的双眸。“何凊，何大人，你骗的奴家好苦啊。当真是好苦！”
“你且说，我骗了你什么？”
“何凊，江南之地根本没有这么一位来京城做丝绸生意的商人。我朝，当今礼部侍郎，何凊何大人，你可能解释？”
我微微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淡淡地道，“礼部侍郎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一介商人罢了。”
书生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扫了我身后的人一眼，道，“商人地位极低，你若是商人，那你身后之人如何解释？”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我是礼部侍郎也好，商人也罢，这一切，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寻月笑了，这次却像微风拂过，惹得三千繁花竞相开放。
“何大人，我就问你一句，你，可是真正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自然。”“这几个月来，你只是逢场作戏？”
我绕开了话题，而是冷冷道，“寻月姑娘，你呢？”
寻月哑然失笑。“若是你有过真心，那这书生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倘若可以解释，那么，你又为何调查我的身份？你问我要真心，那你的真心呢？我又何时得到过？”
寻月又笑了，“原来这世上之事，只是一句真心而已。”
书生想来当初并不知我的身份，这会儿听明白了，扑通一声跪下，向我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学生只是受着妖女蛊惑。”
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他却是急了，一把抓住寻月，掌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我摆摆手，身后人上前一把抓住书生，书生直冲冲道，“滥杀无辜，天理何在！”
我勾起笑，徐徐道，“怎么说？”
书生像是有了底气一般，“我无罪，你若是随意抓人，小心我向皇帝告你一状。”
我的笑意越发深重，抽出桌上匕首，在手臂上划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
我将匕首扔到书生面前，书生两腿发软，跌坐在地。“
谋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