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众神(7)

也许根本就没有人说话，只是太过紧张的自己产生了幻觉而已。毕竟就这么大点的空间，真要是有人闯了进来又能藏在哪里？
真是有些丢脸了！王不求心想好在没有人看到自己这副窘迫而胆小的样子。不然的话……
“就会让人发现你真实的一面了！”
当那个有些尖锐的声音再一次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的时候，王不求这才明白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而你真实的一面并不会那么容易让周围的人类接受，”介于男声和女声之间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们会打扰你平静的生活。”
“你其实并不是厌恶麻烦而是……”
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就好像它的主人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偷偷地观察分析着王不求似的，等了几秒钟才继续说了下去。
“你是在讨厌大部分的人类！”
王不求依旧对发出这个声音的似乎隐身了的本体感到恐惧，但理智告诉他更值得恐惧的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对于自己内心的了解居然会这么深入而准确。
“你怎么……为什么……”
王不求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试图润湿因为紧张而干涩嘶哑的嗓子。
“不管你是什么人，现身吧！”
综合考量了眼下的情况，王不求已经不再去想逃跑的事情了。
他强作镇定说出的这句让他自己都觉得尴尬的台词。除了要表现出足以应对一切威胁的勇气以外，也是一种对于自己坚决态度的自我肯定。
也不知是被雨水还是汗水浸透的T恤慢慢地离开了铁门的粘连，从露出了空隙瞬间填补进去的空气一下子带走了他不少的热量。王不求打了个寒颤，但身体却没有丝毫犹豫地跨过地上的无名石块，走进了起居室。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在雷声追赶而来之前王不求居住的这栋十几层高的新式公寓楼里连同王不求的房间在内全都经历了一次极其不稳定的电压波动。
王不求小心地检查起居室的角落，目光最终落到了雨水打落在外炸开了一朵朵水花的玻璃窗上。
“为什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能看透我吗？那你说说我现在想些什么呢？”
王不求的声音颤抖着显得并没有多少底气，他挑衅似的质问也远达不到唬住对手的效果。
在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王不求是极其希望不会有再出现看不见实体的声音来回答自己的。他多么希望这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即便不是梦，证实是幻觉也可以呀！
但是……
“你在想刚刚那个十字路口的摄像头要是坏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