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小李/喜剧(11)

“我是吃屎长大的！”求生欲望凝聚成小李的高光时刻，震耳欲聋的宣言抨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绝望的内心，“我是吃屎长大的！我是吃屎长大的！我是吃屎长大的！”
“我是吃屎长大的。”小李的脸上露出历尽沧桑的坦然，此刻的他，吃屁已如呼吸般习以为常。
“什么！”暗室里的人再次惊讶地抓住监视器，他仇恨地盯着小李那平静的面容，咬牙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为了活下去而对自己撒下这样的谎言！”
在场幸存的选手此刻无一不是泪流满面，但他们不像小李有那般强大的内心，屁味已经充斥全身，连心脏的跳动都在体内掀起狂澜般的恶臭。
“我是吃屎长大的。”小李还在喃喃。
也许是从小李身上获得了莫大的宽慰，仅剩的选手带着安详的微笑，身体如坠入云雾般去往天国。
“我……快撑不住了。”场上只剩小李与暮暮二人互相对峙，暮暮说话变得虚飘飘的，胜利的天平已然倾斜于小李这边。
“你可以的！”经历风浪的小李此时已看淡生死，一百万的赌局被他置之度外，他鼓励道：“不要放弃！再艰难的时刻我们都挺过来了！”
“我们是两类人……你是那种面对困境能够迎难而上的人，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看不到希望就会半途而废的人……”暮暮虚弱地说道：“就算我们再继续下去，他们也只会使出更多的酷刑折磨我们，我的坚持只会让我们更加痛苦……”
“暮暮……”于心不忍的小李咬住牙关，他们共渡生死，俨然已是莫逆之交，可事到如今只能活下一个，不甘的泪水在小李的眼罩底下打转，他不想让泪流出。
“谢谢你，让我在人生的最后时刻见识到了生命的力量……”暮暮无力地笑着，“我死而无憾……”
小李听到，椅子与生命慢慢朝虚无的深渊滑落的声音。
砰。
一声重响在小李的心里回荡，久久挥之不去。
“暮——暮——！”小李仰天长啸，泪水终是止不住地淌落，双手被固定住的他无法拭去悲伤的泪水，他在椅子上抽噎着，泪如珠帘。
周围空无一人，再没有任何生者的气息。
小李低头缓缓摘下眼罩，他偏头环视，没了呼吸的躯壳和皱巴巴的纸船一样不过是又一次的历史循环，在残酷的航路上不知还出现过多少他们这样的牺牲者。
“哈……”小李喘着气，他的浑身已因化学毒素而变得铁青，他看着自己，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他听到空气过滤系统被打开的嗡嗡声。
“公证人！”小李叫道，“我已经没有对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