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鸟(9)
谈起唱歌,我也是来劲了,第一个抢过话筒唱了一首《黑色幽默》。这首歌的旋律我熟悉极了,四月参加校艺术节的时候我便准备了这首曲子。评选时老师却说这首曲子不适合,年轻人就应该唱积极向上的歌。她又说我音色很好,趁着选拔还没结束不妨换一首红歌,到时或许还可以拿到名次。后来我听说那天副校长就坐在观众席上,也许是因为这般,那位女老师才官话连篇。
我将话筒交到童蕊手里,坐回表姐身边。
表姐拉着范姐一个劲的喝酒,见童蕊唱完又拽过她坐在自己身边开始灌酒,她醉了,拉着童蕊开始说酒话,和那晚对我说的一样,“……男人都是毒物,女人沾了会变的不是自己,最后彻底疯掉……女孩子一定要珍爱自己,要守护好自己的贞洁……”
我不明白表姐为什么这般,但瞧见陈国文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他的脸从尴尬变得苍白,又从苍白变成铁青。我拽拽表姐的衣服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又冲着范姐使眼色。范姐连忙打圆场说:“小絮你喝醉了。”陈国文也连声应和着,走上前环着童蕊的腰说:“小蕊,要不我们出去玩会儿,陈小姐醉了就让她去歇着吧,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表姐一巴掌打开陈国文的手,手指插进童蕊的头发,捧着她的脸,趴在她的耳边像是在说情话一般。可我还是听到了,整个房间里人都听见了,我没想到表姐居然会这般流氓。
“你还是处女吗?”
陈国文彻底生气了,他一把推开表姐,怒声呵斥道:“陈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
表姐光着脚跳上茶几,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兀地晃晃悠悠间一脚踩空摔了下来。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匆忙赶来,乱作一团,巧英姐也顾不上其他,连忙开车将表姐送往医院。
一通折腾,直到确定表姐没事我们才回家。我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没再和她们客套便下逐客令了。凌晨一点,表姐睡熟后我才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她简单吃过后也不去上班,闷在房间呆了一整天。
下午喊表姐吃饭时看到她正在摆弄前天刚买回来的天堂鸟,那是一株美到极致的花,通体白色,但又在肥厚的花瓣上几丝金黄,那桀骜的花瓣便宛若张开翅膀的鸟儿般朝着天空飞舞绽放。我痴痴的望着这株花,我成了这朵花,我振翅飞舞;而表姐只能或者只配像她墙上那只折断翅膀的白鸟般哀号。
她勉勉强强喝了一碗小米粥便窝在沙发上去抽烟,我则收拾碗筷。
等我回来时她面前又多了两听啤酒喝酒,烟头掐灭了几根,抱着枕头啜泣着。她靠到我身边呜咽着说:“小艾,我心里闷得慌……”表姐枕着我的腿有气无力的说着,我震惊了,想不到这般靓丽的女人背后居然会如此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