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代表正义，杀了你”(3)

“我不能接受。”
“那你就借她的，你肯定也好奇吧。”
“其实我不好奇。和你一样，我也不太赞成那种做法。”
“行吧。我接着说，你看在这精神病院里，虽然大家没有自由，也没有工作，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有的要吃虫子，有的要跳到天上，可能听上去荒诞，却又很真实，相比赚很多钱，成为明星，对很多人而言可能都是永远不可能做到，是不是很讽刺。”
“讽刺？”
“符号的价值可以一个一个实现，努力赚钱买一个包，买一套房。想做一只鸟却不是吃一条虫子就能实现了，而是要一直吃虫子。但是没有人会因为你吃的虫子越来越多就更确定你是一只鸟，却有人会因为你的物件越来越贵认为你越来越有钱。”
“确实是这样。”
“但是谁又规定了活着就是要追求钱呢？之前说到我那个朋友，其实我已经没有朋友了，以前的玩伴都变得世故，一出去吃饭就要喝酒，然后说我怎么怎么样，羡慕我不用四处奔波，又说自己做了什么，无非是日常琐事，他们好像很想逃离自己的生活，在我问到的时候他们又找出各种借口不愿意改变。”
“但是你没有杀他们。”
“你还是觉得我是个很随意的精神病吗？我只是执行到达不了的正义。不愿意改变的人不就是社会的基石吗？你衣服裁剪这么得体是你自己裁剪的吗？一边我们让他们陷入追逐符号的无止境工作里，另一方面我们又让他们继续贫穷，去追求那个永远追求不到的梦，满世界都是西西弗斯，那不就是地狱吗？对了，你都录下来了吗？”
“是的。”
“你要整理成文字吗？”
“应该会，但是我也只是研究用，可能不会有很多人看到。”
“嗯，之前打电话联系你，其实是我找到院长，说要把自己的想法提供给需要的研究者。因为之前在哪儿好想看见过你的名字，也是缘分吧。”
“不如说说你你杀过的其他人吧。”
“你看第一个人，他代表着的是那种糊弄了事的态度，当然还有对于自己学生的不尊重，其实这种情况挺常见的。下一个人，更常见。”
“...”
“下一个人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情人。那天...”
...
...
...
“你也觉得我做得不对吗？也不是，是不是？你看了这么多书也觉得他们所作所为截然不会是你的选择，但是另一方面你又用阶级、分工，甚至信仰接受他们的存在，也许有的时候你也会执着于一件你不喜欢的事，你既喜欢，又厌恶，而做这种事反而还能有一种离经叛道的刺激，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