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

灵山·雷音寺
金蝉子束手而立，猎猎风声卷的他双袍鼓动。
目光注视之处，是莲花宝座之上，面有愠色的如来。
“你错了。”如来道。
“我何错之有？”金蝉子上前一步，逼问。
“你初心虽好，可走错了路，回去多读些经文吧。”
如来抬手一抛，一卷书被掷下，落入滚滚红尘中，那是金蝉子的佛法。
金蝉子看着周围的一切渐渐隐去，双唇轻碰：“何为对，何为错？”
没有人回答他，整座灵山都已经隐去，只余下狂风伴他站在天地间。
他像是石化了一般，目光直直的望着如来消失的方向，好像是要用自己的眼神把如来从那虚空中揪出来再论一样。
良久，空中出现一道水样的波纹，须菩提走了出来。
“你还是老样子。”须菩提走到金蝉子身边，“非要与他争，你明知，争不过他的。”
“明明知道结果，为何还要去做。”
金蝉子并不说话，转身朝远处走去。
“诶诶诶，是他们不理你，你怎么就不理我了？”
金蝉子停了下来，望向须菩提：“我错了吗？”
须菩提愣了下，轻轻摇了摇头。
“如来错了吗？”
须菩提用力摇了摇头。
“一定会有一个人错了的。”金蝉子说。
“为什么非要有个人是错的呢，就不能，都是对的吗。”
“如果我们都是对的，那我要做某件事的时候，究竟应该按照谁的标准去执行？”金蝉子目光犀利，“我有我的道，他有他的法，两者相违之处，一定有个人是错了的。”
须菩提面露苦色：“你就是太倔强，胜负心太重，所以才会这么痛苦。”
金蝉子微微一笑，手一抬，一枚石子落入无名湖中。
“全部给我去左边。”他喝道。
湖里的鱼被惊吓到，一部分赶忙游到了左边。
但还是有一部分，依旧停在右边。
金蝉子轻轻抬手，无数雷电从天而降，尽数劈在了湖的右边。
这下几乎所有的鱼都游向了左边，只有一条小鱼，昂起头来，两双眼睛尽力往上抬，任凭雷电劈在自己周身几厘米的地方也没有动摇。
金蝉子看着那鱼微微一笑，望向了须菩提。
“贪嗔痴三毒，你全犯了个遍。”须菩提瞪着金蝉子说。
金蝉子朝下望去，那里是绿洲大地，青山绿水，壁绣画卷。
“我想要一个答案，如果贪嗔痴是毒，那我也甘愿去承担它们的毒性。”
“答案已经写在经文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