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骨（文武 -1.625）(4)

“问题不大……”振文是这么回答的。
但是振武听到厕所里传来的干呕声。
这孩子肠胃一直不好，今晚不小心让他吃太多了。
振武忧心忡忡叹了口气。
去厨房给弟弟冲了一碗“橄榄剂”，土家人的秘方，说是由十种药材和橄榄一起做成的，小时候家里人肠胃不舒服都会泡一碗来喝，棕色的浓汤上面飘着黑色的橄榄渣滓，他送到振文的房间里。
台灯亮着，振文坐在床上，眯着眼，嘴唇泛白，表情很是受罪，振武把碗口对到他嘴边，让他一点一点把热热的药汤喝下去了。
味道倒是还行，甜酸甜酸的。
喝完后振文就平平躺下，哥哥帮他把薄薄的被子捂好。
闭着眼，小声喘着气。
 
振武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把灯调暗。
静静坐在振文身旁，把他的右手掰进自己的手心里，替他轻轻揉着。
 
 
四年了。
 
四年前，自己头破血流，缠系绷带。
他红着眼，哑着嗓子说自己不会再离开。
确实没有，之后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那大手，还是同样的温度。
可是，可是……
 
四年了。
四年前，自己孤单寂寞，看得清的只有手中的排球。
他大着眼睛闯入自己的世界，没穿鞋就住进自己的心里。
就当自己以为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却渐行渐远。
你的回避，你的躲藏，你内心的伤痛，我要如何读懂。
 
 
灯光柔和。
两人的手彼此触及。
却摸不透心的距离。
哪怕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