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坤】民国往事（八）

这张脸的五官歪歪斜斜的，两只眼睛分别看向两个不同的方向，没有鼻梁，只有两个外翻的鼻孔，嘴巴歪向一侧，嘴唇一角还外翻着，露出猩红的牙龈和黑黄的牙齿，更可怕的是脸上还分布着十几条凸起的暗红色纹路，如蚯蚓般蜿蜒着，整张脸好像被人狠狠地揉过，又把血管全部踩了出来，恐怖的模样让人不敢直视。
更让蔡徐坤诧异的是，这人居然是个孩子，趴在门缝一边看他一边“嘻嘻”地笑。他笑起来五官扭曲得更严重了，不聚焦的眼睛瞪着他，脸上的蚯蚓全部活动起来，简直就是魔鬼的笑容。
蔡徐坤不由得退后了一步，那张脸消失了，同时他听见王子异无奈又宠溺的声音：“小弟，别跟坤坤哥哥闹。”
蔡徐坤迅速穿好衣服打开门，王子异正对着门站着，从他身后慢慢探出一个小丑怪的脸，蔡徐坤在那两只歪斜的眼球中看到了专属于孩子的天真。
王子异摸摸小丑怪的头，有点自豪地说：“这是我弟弟子慧。”
蔡徐坤蹲下来，冲他招了招手，孩子跑过来搂了一下他的脖子，又害羞地跑走了。
蔡徐坤看着躲在不远处偷看他的孩子，那张脸依旧是触目惊心的，探头探脑的动作却有几分可爱了。
“吓到了吧？”王子异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色。
“他的脸……怎么会……”蔡徐坤试探着问道。
“是先天的，母亲拼着命生下他后，就去了。他不能去上学，连下人都怕他，快十岁了还不会说话，别人说话他却都懂。” 
王子异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弟弟，子慧突然跑过来，把一把揉皱了的花塞到他手里，得到了他的微笑回应后，又立刻跑开了。 
远远地，有两个女子走过来，是蔡徐笙和王家大小姐王玉琳，蔡徐笙看到在草丛中拔花的王子慧，反应跟蔡徐坤一样，也是退后了一步，王玉琳揽住蔡徐笙的肩膀，抬脚把王子慧踢了一个跟头，蔡徐笙似是吃了一惊，立刻拉住她，她却甩开蔡徐笙，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就往王子慧身上踩，蔡徐笙看来不及阻止，趴在王子慧身上护住了他。
王子异和蔡徐坤在王玉琳要踢王子慧的时候就冲了过去，怎奈中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们跑到的时候，蔡徐笙已经被王玉琳踩中了，淡粉的旗袍后背印着一个脏脏的鞋印，跟的部分凹陷下去，看起来踩得不轻。
王玉琳没料到蔡徐笙会帮王子慧挡这一下，也是一脸错愕，王子异推开她，看着蔡徐坤扶起蔡徐笙，将王子慧抱在怀里，查看了一下刚才他被王玉琳踢到的肩膀，那里已经一片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