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5—7 往事如烟

晚上我回到房间，阿尔托莉雅已经坐在床上等我了。
“Saber你要不要洗澡？很舒服的。”我整理了一下浴袍（虽然都是女孩子，但是还是要注意优雅的说），指着门外问道。
“不了。事实上，我有话想对霖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阿尔托莉雅直直地注视着我的眼睛，深绿色的眼瞳中，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
“是么？你喜欢他呢。”看着骑士王那两颊羞红的窘迫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笑。不过我可以理解。毕竟，对方跟自己是那么的相似——那种灵魂上的亲切感，足以完爆一切诡异的一见钟情。
“老实说，是士郎改变了我。”阿尔托莉雅向后一仰，躺在床上。双眸仰望着天花板，那缅怀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融进了茫茫夜空之中。
“那个时候，我跟霖其实是差不多的。我觉得是自己错了，没有能力承担那样的责任，一心想得到圣杯，改变当年选王的结果。后来，他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逃避。”
逃避。……的确如此。
就像在学校的草坪上仰望青空一样，我躺在她的身边。
“现在我想清楚了。是我自己，太过重视王的责任。我真正的错误，是只顾自己一个人向那光辉的前方迈进，全然不顾自己，更加不顾同伴的感受——在他人的眼里，也许我仰望的光明，只是空洞而无聊的东西。”
再度回首自己的一生（虽然还没死），亚瑟王唯有叹息。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有的骑士认为‘亚瑟王不懂人心’吧。……对了霖，上次你对我说起圣杯的真相的时候，似乎对我也很不满意。你觉得，我错在哪里呢？”
没想到，阿尔托莉雅忐忑不安地向我问出了这样的话。
但是我无法回答。
只有这个问题，是无法回答的。
夏洛特·夏洛瑞蒂与阿尔托莉雅的遭遇太相似了，相似到前者几乎是后者的另一个翻版。
因此，否定阿尔托莉雅作为亚瑟王的人生，等于否定夏洛特·夏洛瑞蒂近十年来，一直坚持的自己。
“我也不是很懂啦……”我也不好保持太长时间的沉默，只是苦笑。
曾几何时，当我狂热地诉说着抵达神之座的伟业之时，那位温柔可亲的剑之英灵，却问出了那样的问题——
“是么。那真的是你的理想吗，年轻的Master？你有认真考虑过吗——认真考虑过那通向理想的道路上，林立的荆棘么？”
原本，我是把它当做一句玩笑话，一笑置之的（因为我确实不理解），如今再度回想起来，那鲜明的话语已然烙印在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