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当烈(3)

女人笑了，笑里透着美好，露出皓白的贝齿：“那真是个傻子，一天到晚就只会酿酒酿酒。”说着，她看着杜老三的眼睛，好像要把杜老三看穿似的。“杜酿，这些年，你还好吗？”
杜老三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抢过酒碗，自己给自己倒酒，大口大口喝起来。后来直接将酒碗一丢，抱着坛子喝了起来。女人没有阻止杜老三，因为杜酿的酒量，她是知道的。
“你不想说话，我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不想解释，你只要知道，我从没有背叛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半个月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杜老三只是喝着酒，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女人的话。
夜里的酒馆，男人喝着酒，女人就这样默默看着，灯光闪烁，波动了他们的脸，却没有撩动这一刻的时光。
……
“杜大哥，杜大哥，你这一坛是什么啊？”
“是酒啊，这可是我用了几十种果子调制出来的甜酒。”
“啊？甜酒啊，那多没意思啊。”
“怎么会，这，这可是我特意为你研究的，还用你的名字命名呢，叫胭脂泪。就这一坛子呢！”
“胭脂泪，胭脂泪，好美的名字啊。”
……
“杜酿，你告诉我，你的胭脂泪呢？”
“父，父亲，我……”
“你什么你，明天就是杜康赛了，你，你，你是要气死为父吗？”
“父亲，我会重做的，我……”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天意啊，天要亡我杜家啊。”
……
“孩子，来，到我身边来……”
“父亲，父亲你先把药喝了吧，大夫说这药喝了就好了。”
“不了，咳咳，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父亲，都怪我，都怪我。”
“孩子，别自责了，杜家，早在十几年前就没救了，这些年也苦了你苦苦支撑了。”
“父亲，你别说话了……”
“不，让我说完，我现在，以杜家家主的身份命令你，走，带着这些银票，走，越远越好，最好找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
“父亲，父亲，父亲你怎么了？父亲，父亲你说句话啊！”
……
“不！”
杜老三从床上弹起，满头大汗，仿佛还没从刚刚的梦里醒来。
自女人来这里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杜老三总是做同样的梦，梦见那些自己不想回忆起的过去。
摇了摇头，好像要将那些杂乱的思绪甩掉，杜老三走下了床，准备开门做生意了。
今天的生意一般，酒馆里就坐着几个常客，都是来往城里和乡镇的行商。几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谈天，杜老三就继续喝着酒，却不自觉的听到了几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