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已同江湖老

烧烤摊的烟味儿在四周缭绕，他麻利的收拾着炉子上的烤串，额头上不停留下汗水，但随即被他麻利的用肩膀的汗巾抹掉。
摊子前面，两三桌客人交谈热烈，在喧嚣的夜市是最普通的风景。
“三儿！进屋写作业去！”
他抬头刚好看到小子在门口乱野，于是高声喝道。
“爸，我刚放学，我玩会儿！”半大的小子臊眉耷眼的跑到他身边。
他皱了皱眉毛，随手翻动着身前的东西，冷声道：“玩一会儿就进去啊！”
“好的，爸！”男孩笑着跑开。
“你好，能给我烤几串素菜吗？”
一道轻柔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他抬起头，看到一张脸。
鼻梁上架着精致的眼镜，气质温婉。
……
她牵着女儿的手，刚刚从游乐园回来，走在热闹繁华的街上。
没有开车，她很愿意在空闲的时间陪着女儿悠悠。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一片夜市，又刚好，看到一张布满汗水的脸。
那一瞬间涌上情绪与记忆，又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只有胸腔令人觉得恐惧的动荡声。
……
十年前的街道并不像现在那么繁华现代，而是破旧的筒子楼，大大小小的巷子。
他素来不是爱学习的好学生，上了初中，更更加撒了欢的玩。
同往常一样，躲过门卫的视线，离开学校，在街上散漫的闲逛。
半大孩子的所谓叛逆，不过是对家长期许的反抗，而反抗过后，却只是迷茫的心绪。
目光散漫的落在前方，直到随着声音落在小巷子的尽头。
“你们放开！你们——！”
“小丫头找死是不是！放开！”
他走过去，身形遮住逆向的阳光，让巷子里的人注意到他的出现。
巷子里同样是几个半大的孩子，面目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虐戾。
一人手里还拽着女孩粉红的书包。
“滚开！找死啊！”
一个孩子暴躁的就要冲上来。
他笑眯眯的拉开书包的拉链，然后拎出一块板砖，接着，生猛的冲上去。
……
“疼吗？”女孩柔柔弱弱的问他，顺便，又把手里的书包抱得更紧。
“放心，不抢你的东西。”他躺在地上，裸露的皮肤上布满青紫，嘴角带着血迹，觉得自己可像武侠小说里的英雄。
“你……要不去我家，我家有药水。”她小心翼翼的道。
他摇了摇头，撇嘴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