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姑娘(3)

我说你来开吧，我到后面眯一会，你困了叫我，然后我就躺在了后面，但是我睡不着，这一段路颠的厉害，我就和她聊天。
她一只手开车一只手伸进裤子里面，她说这是不吃药的后果，会很痒，而且这东西和风湿病一样，可以预报天气的，今天晚上肯定要下大雨。
我问她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她说她之前跟一个表哥偷过汽车，被警察抓住之后，她因为没成年就放走了，表哥在监狱的时候被人打死了。
我说，你的童年真悲惨。
她说，没关系了，反正我要死了，也不会一个人的时候想起来以前的事哭了。
我说，可是死了你甚至连这些回忆都没有了。
她说，那不是好事吗。
我说，你活着就没有开心的事吗。
她说，有啊，她把左手从她的连裤袜里面伸出来，放在了方向盘上，她说，第一次带我吃黄焖鸡的那个男的，让我知道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我问，后来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她说，那个男的请我吃饭就是为了哄我，想和我不带套做，后来我答应了，再后来我就得了梅毒。
我说，那你的孩子是那个人的吗。
她说，不，那个男的之后，我开始接不戴套的客人，我吃一片三块钱的避孕药，可以多赚五十块钱，那个时候我还得吃药缓解梅毒，所以需要钱。
我说，所以避孕药有假，所以你怀孕了？
她说，没有，有一天我喝多了，把治性病的药当避孕药吃了，结果真的怀孕了，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死掉了。
我说，你不去找孩子的爸爸吗。
她说，我还把病传染给他了呢。
车子终于开到了平整的路面，我打了个哈欠，她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可是我已经听不清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3
醒
过来的时候，车停下来了，天还是黑的，没有月亮，驾驶室的车门开着。
我坐起来，脖子很疼，车子到了加油站，天上下着小雨。
杨蓉不在，估计上厕所了。
我就走下车点了根烟，过了一会我就看到杨蓉回来了，提着她的手提包。
我说，我来开车吧，你去睡一会。
她说，快进去，我来开。
她发动了车，把方向打满，飞快地开出了加油站，接着上了高速，从手提包里面拿出来薯片和啤酒，露出一排很白的牙。
我说，你真厉害。她说，我从小做，顺手的事。
我们两个就一边喝啤酒一边吃着她拿的薯片，一罐是牛肉味的，另一罐是黄瓜味的，一开始我们两个都在吃牛肉味的，一转眼牛肉味的就没了，然后我们只好开始吃味道很怪的黄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