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篇】沙之海 第三章 血羽(5)

但是现在，也即将落空了……
“呃……”清晨刺眼的阳光照在流云的脸上，浅黄色飞马用蹄子试图遮住些许，但是毫无作用。渐渐地，睡意减弱，她缓慢地坐起身。肚子还是有些痛，腰也很难使上力气，但是身上的伤痕基本感觉不到痛感了。她一转头，看到了旁边床上熟睡的卡尔，黄棕色陆马的脸上有不少被包扎的地方——估计他昨晚是去帮她找雪羽而受伤的。
“卡尔……”流云艰难地爬下床，摸了摸他的头。阳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恍惚间竟恰似黄昏。睡着的卡尔，恐感受不到流云那颗焦急的心吧？
浅黄色飞马又艰难地爬了回去，她可不想把护士给引过来。
倒是卡尔睡醒时，看见坐起来的流云感到十分意外。“你，你昨天不还是……”
“你说的是氧气罩吗？”流云看着他那张疲惫的脸问道，“医生半夜的时候见我生命体征基本正常，就给拔掉了。”
“哦，那你的伤呢？好些了吗？”黄棕色陆马问得很急。
“还是很疼，”流云如实告诉他，“但是小幅度的活动已经没问题了。”流云望着卡尔，脸上泛起了一点红晕。卡尔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浅黄色飞马嘟着嘴，垂着耳朵转过身，面对墙壁侧躺着。
看着流云的精神状态恢复许多，卡尔开始犹豫是否要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审判者”烈啸，他担心自己失去这匹对他而言很重要的小马。而此时，往昔的一幕幕又在他眼前浮现。
“你……真的要走了？”
“嗯，去苹果鲁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
“我，我只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我会的，放心吧！”
曾经的誓言，变成如今的谎言。
“你……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暗地里做这种事情！”
“对不起，我……”
“你走开！和你在一起，我，我是注定要背负这‘审判者’的恶名的！”
“求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纸里包不住火，隐瞒不如交代。
“听着，我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证据。”
“你，你怎么……”
“但是我放过你，留你的活路。”
“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永远！”
……
种种过往冲击着他的大脑，噬咬着他脆弱的神经。他化名至此，就是为了开始新的生活，如今又要走曾经的路吗？卡尔可不想。但是欺骗流云，又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上一次的欺骗，被认为是背叛，那这一次呢？他不敢想。
考虑再三，黄棕色陆马鼓起了勇气。“流云，”他仰面注视着天花板，但求得到内心的平静，“如果你面前站着的是一匹曾经劣迹斑斑，而如今渴望开始新生活的小马，你会接受他不光彩的过去吗？”卡尔想试探流云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