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篇】沙之海 第三章 血羽(4)

拖着疲惫的身子，卡尔回到了医院。匆匆做了一点简单的包扎，黄棕色陆马又回到流云的病房，浅黄色飞马此时睡得正香。
“还好她没醒，”卡尔对自己说，“不然怕是要责备我的……”躺在旁边的病床上，他已经没力气去想珍宝的事情了，直接闭眼睛昏睡过去。
昏暗的地牢，阴森，潮湿。
地上不时爬过的几只蜘蛛，让勉强苏醒的雪羽感到毛骨悚然。翅膀仍是穿心般地痛，她也没力气再抬起它们。白色飞马试图挪动身体，这才发现她的四蹄和翅膀都被套住了，身体更是被直接展示给铁栅栏外的小马。她又羞，又愤，又恼，可是嗓子里一直咯咯作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喜欢吗？”灰色陆马的声音在牢笼外响起。他从上到下打量了雪羽一番，嘴里发出啧啧的惋惜声，“你这身躯比几个月前难看了不少呢……”他说这话的时候，铁链晃动地非常厉害。
“哦，迫不及待了吗？”流沙看着雪羽愤怒的样子，居然舔了舔嘴唇。“那就来吧……”他从背上的鞍包里拿出一条鞭子，打开铁门。“让我尽情地虐待吧！！！”
“啪！”
一鞭子直接甩在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雪羽咬着牙没吭声。
“这第一下，是为你的反抗赎罪！”
“啪！”
第二鞭打在她的胸口。
雪羽痛得闭了眼睛，又努力地睁开。
“这第二下，”流沙已经打红了眼，“是为你的愚蠢买单！”
“啪！”
第三下，雪白的腹部留下一道长长的鞭痕。
白色飞马屈服了。她合上双眼，让那罪恶的皮鞭肆意蹂躏她早已破碎的肉体。
“这一下，是为你不屈服的惩罚！”
又是几鞭。
头上，脸上，翅膀上，肚子上，每一处都有数不清的伤痕。她几乎昏死过去。
但是对流沙而言，这就是一件艺术品——一件他亲蹄打制的“艺术品”。
“真是软弱呢，”灰色陆马似乎对他的杰作感到不满意，“才这么几下就已经不行了？”他走到雪羽身后，用力拽了一下雪羽的尾巴，还有反应。“那就……”流沙举起了皮鞭。
“啪！”
“啪！”
“啪啪啪啪！”
终于他满意了，然后锁上门，转身离去。这个只有亲信才知道的地方，是不可能逃跑的。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流沙狂妄的笑声。雪羽被打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但她仍能听到流沙的狂笑声。流云要有大麻烦了。
“快走，离开苹果鲁萨……”这恐怕是她唯一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