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篇】沙之海 第三章 血羽(3)

“我不打算杀掉你，杀掉你也没有意义，”雪羽突然起身，头转向另一边，“我要凭自己的力量，让流沙彻底消失。你走吧！”她的话让烈啸感到意外，却又合乎清理。拍拍身上的尘土，他蹒跚地离开了。雪羽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波澜起伏。
“照顾好流云……”她的心底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雪羽返回了苹果鲁萨，身上仍穿着那件斗篷。她不知道的是，流沙已经派出了全部的手下来抓捕她。白色飞马仍像往常那样，走进她最常去的那家茶馆喝茶。可是茶正沏着，店里却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在雪羽周围选了几个座位坐下，几乎是将她包围起来。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这位客人，茶正沏着呢，还是不要……”不知情况的店主试图挽留。
“不，谢谢。”雪羽扭头就走，而他们却不敢乱动。不动，会失去良机，动，计划就被识破了。两难之际，他们也只好耐下性子，喝上一壶。
不过，流沙准备了不只一套方案——这是他制订抓捕计划时就有的特点，以确保整个过程万无一失。虽然雪羽用奔跑拉开了与第一组的距离，可是面对守株待兔的第二组，她还是败了——他们将她押到了流沙面前。
“想不到，我最初的计划竟然起到了相反的效果啊，”流沙几乎将嘴贴在雪羽的耳朵旁，他危险的口气似乎随时都要咬下白色飞马的耳朵。“那些个夜晚的你，可不是这副模样哦。”雪羽的脸颊上留下了斗大的汗珠，她担心流沙又会像上一次那样对自己百般凌辱——她的身躯已经是一件坏掉的玩具了。
“放心，不会的，”他贴着白色飞马的耳朵说，“不会是你想象的那样，而是——”
“比那更残忍，更能让我血脉贲张的方式！”他抓起雪羽的那对翅膀，上一次只是它们的一部分被扭伤而已。而这次，灰色陆马直接抓起其中的一只，狠狠地掰断了它。几乎就是一瞬间，没有持续的痛苦，只有骨头断成两半的声音。被五花大绑的雪羽根本无力反抗，嘶哑的嗓子也再不能叫出声来。她听到骨髓中的液体流出的声音，听到碎骨划破血管的声音，那痛感几乎令她昏死过去，但是流沙似乎意犹未尽。趁着雪羽还有意识，他又折断了雪羽的左翼。可能是用力太大，一部分骨头穿透皮肤和羽毛，暴露在空气中，周围的羽毛也都被血染红了。而雪羽呢？没有了护卫的搀扶，她直接跪在地上，然后头朝下倒地。
“大人，这……”一个守卫问。
“把她吊起来，我到时候单独处置她！”流沙似乎又有邪念涌上心头。
“是！”两个守卫拖着残废的雪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