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风云(7)

自那胭脂粉粹歌舞场，而至勾心斗角高庙堂，过往是世间歌，今后便是宫墙锁。步步为营藩地王，如履薄冰人间皇，情意两相割，自此与君别！
新年第一天的太阳刚刚升起，镇法司主卿赵粤，一字齐肩王陆婷，左将军洪珮雲以及一夜未睡的左都御史汪束均在殿中等候多时，费沁源打了个瞌睡便醒了，吩咐内侍泡了浓茶醒酒，便匆匆来见几人。
“想必汪御史都跟各位说了，谈谈想法吧。”费沁源坐了下来，用手抚着额头，宿醉难免有些头疼，示意几人坐下。
几人拱拜谢座。洪佩雲先道：
“燕王自北占据地势之优，且途中多为倒向燕王的刺史将军，镇南王部下也多时南方才俊，其下属的实力也已波及沿途各府郡，好在，二王若是直取帝都，必经江城而入金陵，而金陵此时的守军，正是黄奉贤将军旗下，属帝都亲系。而黄将军已是我帝都系下为数不多可以硬战燕军的将领，金陵若在，帝都便存。二军若合军，必南北之势拿下江城。以黄将军之韬略，对战一方绰绰有余，若在金陵对抗南北二师，怕要齐肩王调防了。现在的问题便是……”
“江城孙珍妮郡主。”赵粤瞟了一眼费沁源，接声说道。
“不错。”陆婷憋着笑望向紧缩额头的费沁源。又道：
“陛下，你跟郡主可是有婚约的，哪怕你以前再怎么推脱，这次，怕是逃不掉了。”
费沁源却想起与她人的旧约“我要娶的人，必然是姑娘这样的，今世，只中意姑娘一人，愿余生，只与姑娘相伴。。”这是他第一次见姜杉时便许下的承诺，那时姜杉只当他是个风流公子胡言乱语撩姑娘开心，当不得真。他却真的想去做到，如今他俨然已经得了天下最有权势的位子，但这旧约，怕是难以兑现。在外人看来，他费沁源不忘旧人，封个妃子对姜杉已是格外的恩宠，何况皇帝不会只有一位夫人，可在费沁源心中，他已经失了约，姜杉说过只要跟在他身边便什么都不在乎，可他在乎。未来的皇后又是从小与她青梅竹马的郡主，难免会处处针对，如此说来他费沁源，失约了。
“嗯，朕心中有数，说下去。”
“这起兵时间，怕是不过一月。镇南王必然要在六月梅雨到来之际与燕王会师，还有一个隐患，辽王。”赵粤道。
“辽王根基尚若，不会趟这浑水。”陆婷道。
“若燕王逼他呢？”赵粤回道。
“不会，幽州，辽地构成的是久尚的北防线，燕王跑来造反，北防已经空虚，若辽王再跑了，北境一失，他们就等着后世唾骂吧！”费沁源道，嘴角微微上扬，帝王般的自信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