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子与槲寄生(七十四)
尔生抬起头,深呼吸着,虽然落在稍微柔软的东西上,但是腿好像还是很痛。骨头还还没长正吗?他无法去理会这一切,躺在床铺上,仔细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手指轻轻绕着头发,由项斯修剪得特别圆滑的指甲在他一束束黑亮的头发丝之间穿插着。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为什么项斯会突然对自己发起火来。但再这样想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决定两眼一闭就这么睡过去先。
在一片黑暗之中睁开褐色的眼,从木板缝隙处透出光形成一片明区,项斯没有来叫醒自己。
他自己慢慢推开木板,被风吹起的窗帘,微弱的阳光把床上的生物的形态痕迹勾勒出来。
微微张开的口,左手护着胸口,右手似乎在扒着床,头微微向着自己的肩膀挤去。他仍在熟睡,看来是自己起的早。
尔生走出楼梯,赤裸的足部轻轻贴着木质地板,绕着床边反复走了几圈,愈来愈靠近。
手摁在床垫上,他把上半身探近,把手慢慢伸向项斯,指尖与项斯的脖子有着一段距离。
他把一条腿的膝盖搬上床,轻微的受力不平衡,使得床向着尔生那边凹陷下去,项斯翻了个身,尔生停住了身体,为了保持好平衡身体高频率的颤抖着。
项斯醒来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尔生,只是站起身,握着尔生的手腕,把他往一边推开,脚踩上地面,往床底凸起的部分向里一踢,发出合拢的喀嗒一声。
打开衣柜,把衣服拿出来。他平静的当着尔生的面,把睡衣脱掉,换上衣服。尔生十分懵逼地跪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行为。
项斯的身材不算很好,就是普通的大学生该有的形象,有点小肚子。不过在他的想象中,也并不是什么肌肉暴起的模样,也就没有造成什么形象破碎之类的。
睡衣丢在尔生的头上,把他的脸挡着了,项斯脸上的表情才有所放松。他走出房间,尔生扯下,露出眼睛,鼻子仍然掩盖在衣服后。
他小心翼翼的闻着,不错,项斯晚上冲凉用的沐浴露气息,经过一晚的睡眠那化学品的味道变淡了不少,这就是项斯的体香气息吗?
他忽然意识到了项斯没有说一句话,甚至一声责骂自己的话也没有!他挣扎着跳下床,虽然那只脚踝撞在柜子上传来剧痛,他也不能有心情去理会。
端坐在椅子上的项斯撕开一包面包,眼角余光瞟到了尔生,加快了速度吞咽,但是他是一口水也没有喝,这对他而已非常艰难。
“咳呕!”项斯的头向前一伸,别过头,紧紧捂着嘴,被牙齿混合着唾液压成一块的面包被喉咙排斥回口腔。尔生心中一凉,踉踉跄跄快步跑去冰箱拿出牛奶,“别担心项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