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子与槲寄生（七十三）

涅莫听后一愣，下巴稍微向下一压，却又飞快地摇起头来，合上记录的本子，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不用了老师，这是我的事，只能由我做到的事。”
走过首绵面前时，涅莫闭上眼，“谢谢您的好意，您真的很好。”
“你是这么认为我的呀，真好啊……就这么相信着这个世界真是太好了。”首绵轻轻的鼓起掌来，“那么，就祝你工作顺利。”
回家的途中项斯扶着轮椅，凝望着尔生，他终于忍不下这个疑问，说了出口，
“为什么要离开呢？”
“嗯？”
“我是说，你和他好像聊的很开，对吧。那按理说你不该离开他的，多安全呢，你所做的事（一个招呼都不打就从他身边逃走）很可疑吧。”
项斯捋顺尔生背后散开的头发，这长得几乎从来没剪过一样。
尔生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剧烈的颤抖一下，伴随着呼出的气体，他脸上的平静立刻崩解，
“骗你是不行的，那我实话说了，因为他提到【普鲁托】了啊，我身上穿的这件衣服的主人，不知为什么，裤腿卷着的地方有点沙子。
（这里项斯插了一句你以为手洗有那么容易洗干净吗？
不过似乎尔生没听进去。）
总之就是你天杀的小前男朋友，我不巧知道凶手是你！你知道我跟他谈的时候有多想死吗！
既要装无辜又不能卖了你，即使我现在有些不太爽快你。”尔生仰起头，翻着白眼，单手托着腮，
“要我暴露你什么的，做不到，现在做不到，以后也是。你曾经算计我，我也不能够去算计你，因为我爱着你啊，项斯。”
项斯请后愣了愣，无可奈何的笑了。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我在什么时候曾算计你的这件事——”
“我其实除了你哥以外的人，是没真正杀死过一个人的吧，你用你杀了你继承你哥的那个女朋友的方式，让我处于【杀人犯】的角色当中，这样，”
握紧扶手，他低下头，咬紧牙关。“很过分。而且我回忆清楚了！他根本就不会动了，在我动手之前！我……白白地自我烦恼了那么久呢。”
刘海被温柔地撩起，项斯俯下腰，亲吻了他的眼角，泪水快要溢满的眼角。
“十分抱歉，我没想过你会那么在意这件事，我也该知道的——你会因这件事爱上我的，呵，也对。”
推着他走下公交，项斯抚着他的脸颊，一边推，一边抚着，“我太过分了，没能告诉你真相。”
关上房门，他的手立刻用力变成掐着他的两边脸颊的动作，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