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的时光（六十一）(3)

朴孝敏经常蹲在音像店前面酸溜溜地看女顾客偷摸朴智妍的手，老板还是老样子，整天躲在柜台后面看碟，偶尔探出头，看看朴孝敏。
一次朴孝敏去洗手间，老板忽然从柜台后面出来，把朴智妍叫进店里。老板拉过朴智妍走到最后一排架子，让出空间，让她看贴着“朴智妍”的那些标签。
“你看看。”老板感叹，“这姑娘真好啊。”
朴智妍自豪地说：“我知道。”
在朴孝敏回来之前，朴智妍跑回餐厅。
回到餐厅的她，心情大好，对每位顾客款款微笑，当晚的提成拿了最多。
餐厅越到过年越忙，音像店却一向清闲。
晚上，老板提早关门，朴孝敏下班早，又不想一个人回家，便在餐厅门前等朴智妍下班。
餐厅爆满，朴智妍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不由自主地往朴孝敏的背影飘去。
一位女客人对她开玩笑问可有女朋友，她微笑点头，再抬头看向窗外时，笑容消失了。
朴孝敏没有想到会遇到恩静，恩静虽然也很惊讶。
两人尴尬良久，恩静先打破沉默说：“你来这儿吃饭？”
“不是，我在等人。”朴孝敏故做轻松地说，“等朴智妍。”
提到朴智妍，恩静脸色一暗，说：“你听过渔夫和蛇的故事吗？”
朴孝敏一脸戒备：“听过，怎么了？”
“你可以忘记她对你做过什么，但你不要忘了，什么事都是有一就有二，好自为之吧。”
恩静扔下话，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朴智妍下了班，满意脸倦意，见到朴孝敏终于得到安慰。
她们牵手回家，朴智妍的家。
冬天天冷，一个人住好凄清，反正也是寒假，她们放纵自己，住到一起。
从前朴孝敏跟爷爷奶奶住的时候，在两张床之间拉一张帘子，现在当年拉帘子的铁钉和麻线犹在，朴孝敏从家里卸了块窗帘带过去安上，便宣布入住。
夜晚的堤岸，晃动着沉默的黑水。此岸草木枯竭，彼岸人烟繁盛。
朴孝敏在露台上远眺彼岸的风景，幽幽地说：“这里很快也要被推倒重建了吧。”
朴智妍递给她一杯温热的茶。
她喝了口，红糖水，差点儿呛到，红着脸说：“没到呢。”
朴智妍点点头，喝着水，看向另一边，咳了一声说：“我出去扔垃圾。”
说着，走进房间，关了门下楼。
朴孝敏猜她心里肯定窘死了，她的例假一向不准，每个月都要来个紧急集合，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