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循环记忆-by 泠渊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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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房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值夜班的医生被哭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从他接了夜班开始这是第六天了，每天晚上那个房间的女孩总是会哭。他甚至怀疑那是个半大的孩子，但又立马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那哭声里绝大多数的悲伤似乎都传递给了自己，像是愤怒、不甘，可又带着几近疯狂的惶恐。
 
刺耳的哭声回荡在走廊里。
 
她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因为那份名为爱的感情已经从心底顺着动脉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她的骨髓里已经刻下了那个人的姓名，除非死亡，否则这是不会被世界夺去的。
 
她慢慢的好像回忆起那个人的温度，那个人的脸庞和笑颜。在她眼里，那个人的出现就如天使一般，凌厉却温柔地拨开天空中的乌云，让温暖的阳光洒下来，洒到她身上。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生活在黑暗的角落里的人也会被关注，也会被别人爱着。
 
“睡了吗？”门外传来医生的声音。他虽然知道患者情绪激动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甚至还要打上安眠针，但他还是想了解这个年轻女孩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有。进来吧。”她说，声音异乎寻常的平静。
 
医生缓缓推开门，他的心如鼓点一样跳动着，他从未见过这位病人，因为医院里大部分人听到这个房间号都会表现出厌恶甚至恐惧的样子。
 
可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女孩并没有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而是整齐的穿着几年前战争时期的军装，一头乌黑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眸是罕见的深蓝色。她非但没有任何具有攻击性或是焦虑紧张的迹象，反而彬彬有礼，根本不像什么精神科的病人。
 
“是不是很害怕？明明我以前那么抗拒治疗。”她看着医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我只是觉得，你其实并没有什么精神方面的问题。”医生尴尬的挠了挠头。
 
“坐下聊吧。”她指了指床对面的椅子。
 
他有些顾忌，但还是坐到了女孩对面。
 
“真好啊，就像他还在我身边的时候。”她望着医生，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