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法弥亚之铁-序章(2)

两个武士其中一人手里捧着一份卷轴，另一个人手里捧着一个金质八角形盒子，他们先后把这两样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并退出了屋里。白袍子按灭了镶金烟斗，说道：“这是职位证明还有金鸢尾花胸针，下个月这个时候，就不用在这里等我了，会有别人来接你去我们部门。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收拾下今天的‘货品’回去了，晚安，莫里先生。”说完，白袍子立刻走出了房门，一丝反驳的机会也没留给莫里先生。当木门关上的那一刻，莫里先生瘫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
 
所谓的“货品”，其实和传闻中的一样，就是没有身份证明或信息的少女。莫里先生是这个区域的善慈厅管理员，收容所内的所有无名无姓少女是怎么消失的他自己最清楚。当初，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白袍子的时候就隐隐的觉得自己将会被迫做一些事。如果那些事是洗钱、走私甚至买卖黑市奴隶他都能接受，但是唯独这件事他死活不干。最后，白袍子把脸一拉，让一个白盔武士拔出了金闪闪的长剑，这下莫里先生才屈服。他明白，“货品”的最终命运只有死亡，而且是虐待致死，没有任何其他选项。只有被最残忍的手段虐杀死的少女，才能产生足以推动“神语”核心的能子力量。
 
莫里先生蜷缩着，不再颤抖，也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像个静静地躺在墓园里的僵尸。等待着新的一天到来，麻木且罪恶的一天。
    不幸的是，时间是一个令人苦苦琢磨又想不明白的东西。当人身陷于它恼人的圈套中时，人就会忐忑不安却无计可施；当人因周身之事物而忽略它之时，它却又像水面上漂浮的板油一样飞逝如箭。莫里先生现在就被这圈套所困。他多么想让时间像箭一样飞逝啊，哪怕这支箭射中的是自己。这样，他就不用听见那熟悉又讨厌的脚步声，他就不用听见充满惊恐和绝望的女性哀嚎，他就不用终日在罪恶与无力裹挟下苟延残喘。他试图把一些琐碎的、普通的事情塞入脑中，但这只是徒劳。当他想到自己最喜欢的乌檀木桌时，他渺小的道德感立刻会提醒他，这是用人命换来的。当他回忆上个节日庆典盛大的宴会时，他又会立刻得出“所有开销用的金币上都沾着血污”的结论。
    正当莫里先生在努力逃避的时候，那熟悉而令人战栗的混合嘈杂声从他身边的窗户里猛地飞了出来，像毒蛇一样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他绝望的捂住双耳，不过似乎收效甚微。他还是能清楚的听到金属撞击声、士兵的低吼声、略带稚气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