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旧仇恨（下）(4)

辛那提斯喝完了最后一口酒，罗伯瓦西斯也也写完了最后一行字。他对辛那提斯说：“以玛恩的性格，不论发生多么紧急的事他也一定不会打乱会议的时间。辛达林的消息要在明天一早赶到，而这封信我准备今晚晚些时候交于玛恩。所以从中午到晚上的这段时间仍是十分危险的。我猜不出他会在会议上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所以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
辛那提斯认同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消息我会谨慎传达出去。”他又说：“现在，你得让我见见安第斯，你也一起来。”
“好，”罗伯应允道，“不过，老师，千万别告诉他任何有关我们讨论的事情。”
“当然。”
今天，谷地里安定的出奇，要是说在上午还存有一些昨日的余波，那么中午过后就彻底消隐了。玛恩与他的兽族长老会在中午按时召开，可看起来没有做什么太激进的决定。居民一如既往地做着分内的工作，士兵继续开始了每日的训练，大部分人就这样度过了一个祥和的下午。
然而，肯萨尔的下午是昏睡着度过的，他睡得并不安稳。醒来之时，他发现枕头上尽是泪痕。他不记得做了什么梦，连梦之前自己做过什么都不太记得了，他只感觉很痛苦。因为他看见了，他看见刀剑砍碎了盔甲、划破了肌肤，鲜血混合着硝烟喷涌而出，如梦魇般的瘟疫吞噬着生命，还有冰风暴、干旱，因贪婪和怀疑而产生的纷争。他感觉有人把他的心脏挖了出来，摆在他面前，拿着匕首一点一点地挑着仍然粘连在心脏上的血管和肌肉。他想要呕吐，却吐不出来，他希望这仍然是在梦中，但不是，他看到了尼肯教授。尼肯，他讲的故事一点也不精彩
他记得昨夜和教授许下了一个郑重的约定，再次回想起来，他依然认为这有点难以结受。他想回家，在出门时又碰见了小提奥和火印。弟弟对他说：“你问我们怎么找来的？是赫拉妈妈告诉我的！她说你一定是来找尼肯老师了！”肯萨尔终于笑了，面色恢复了许多，尼肯也是喜笑颜开。
晚上，尼肯让他们留下用餐，老小四人正围坐在尼肯小屋的小圆桌上享用着一大锅浓浓的菜根肉丸汤。看着外面暮色渐沉，小托瑞斯不禁担心起父母的安危来，他问向沃德索姆：“‘火印’，昨晚你离开宴会后可有听说什么？”
沃德索姆放下他的那只格外大的勺子，摇头说道：“昨晚家父回家后什么都没说。可是我明明听到主宴厅里传来了剧烈的声响，一定是某些领主之间发生了矛盾。”他停了停又说，“我听说有两位将军受伤了，但没几个人议论这事。”说完这些，沃德索姆有些惊讶，肯萨尔仍然淡定的喝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