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漫长的告白（十八）&（十九）完结(7)

“明天再聊也行，”凌远用指腹蹭蹭他眼下的那圈乌青，不无关怀地劝道：“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李熏然摇摇头，扬起手，手指轻轻从他的眉眼处一路划到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上：“我们聊聊这个吧！”
凌远一愣：“这有什么好聊的？”
“说说它是怎么来的。”
凌远云淡风轻地一笑：“你没出现，它就来了。”
李熏然的眼光却瞬时黯了下去：“对不起，我不该一直骗你的。”
“嗯？”
“不然你也不用去那种地方找我！”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凌远覆上他的手，轻笑着将其带离了自己的脸：“那时我总有一种感觉：我找不到你，是因为你一直躲在暗处悄悄盯着我，所以才能完美避开我找的每片地方。为了验证这种感觉，我时常会不由自主地去闯那些混乱的街区，我确信，假如我真遇到了危险，你绝不可能见死不救！”
眼见对方还是一脸黯然神伤，凌远又道：“其实受伤那天是你走后我最开心的一天了，我当时很确信自己真的看到你从车里下来救我。那一刻我觉得很高兴，真的！这些年我时不时会觉得自己能感应到你就在附近某个地方，从美国到中国都有过这种感觉，很奇妙的真实感，因此我始终无法用理性说服自己那只是虚妄的幻觉。”
李熏然目光闪动地凝视着他，良久，他叹道：“也许那真的不全是幻觉......我没有在美国盯过你，可我的确在这里盯过。甚至不止一次。从我知道你回国开始，每隔一两个月我就会找机会悄悄跟踪你。距离最近的一次就在这楼下，我们俩中间只隔着一辆车，当时我想过，如果你发现了我，我就假装是在这盯嫌疑人，然后用不得妨碍执行公务的名义命令你马上离开。”
凌远震惊得无以复加：“你当时说我回国后没多久你就知道了，你跟了我两年？你那么生气，为什么不直接来骂我？甚至打我一顿也好啊！”
“我不想让你知道我一直没放下，还在关注着你。”李熏然咬着下唇犹豫数秒，终于决定不再隐藏：“我们在江边见面那次我发那么大火是我失控了，其实我最希望的是能在某个场合偶遇你，谈话时冷淡地对你表示一下鄙夷，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听了这孩子气的逞强打算，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的人整个说不出话来了。
介绍完自己幼稚脚本的李熏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转头看向天花板，半晌后问凌远：“你哥说你把这疤当作挽回的秘密武器，可为什么你一直没跟我提过呢？”
“我也想等你先开口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