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漫长的告白（十八）&（十九）完结(6)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中有什么注定。
李熏然记得在美国时，凌远唯一能用失控来形容的情形是发生在离别前两天的那晚，也就是凌阳走的那天。但那是一种近乎需索无度的失控，跟今晚他洗澡前所发生的一切还不太一样。换言之，李熏然从没见过这样慌张又急切的凌远，以至于后来看到他脸上的紧张表情时，原本觉得自己拒绝得合情合理的人都忍不住后悔起来了。
其实自己只是下意识地想放慢速度，李熏然想，但如果凌远真的很想深入交流一下的话，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可惜他们好像已经把最合适的机会错过了。
想着想着，极度疲倦的人终于丧失意识睡着了。
凌远洗完澡回来，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便是自己约好要聊聊的对象已经被周公抢走了。再度看到这张错失多年的安详睡容，他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失望多还是满足多。
这问题直到他蹑手蹑脚钻进被子里那一刻才得到答案——人不能过分贪心，能够这样躺在失而复得的情人身边，自然该是满足更多才能知足常乐啊！
不过知足归知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放任自己进行一些锦上添花的举动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这样想着，几番犹豫后，凌远终于小心地探手将人慢慢圈进自己的臂弯里。
那手臂一点一点收紧的速度极慢，仿佛是怕力气加急了会把人弄伤。
这一刻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即使已经把人拥在怀里分享彼此的体温和心跳，他都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真的。
有时候，过分的静谧会更容易令人胡思乱想。
想着想着，凌远不由得将心中翻来覆去默念的那个名字给唤出声来了：“熏然！”
嘴唇离耳朵实在太近，所以尽管这声唤得极低，那双紧闭的眼眸还是慢慢睁开了。
扰人清梦不是什么好事，凌远满脸歉意地望着李熏然的惺忪睡眼，轻声道：“没事，你继续睡吧！”
被惊醒的人非但没有依言阖眼，反而还双眉紧锁地打量着他，那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说：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表情把凌远唬得不轻，他紧张地注视着今天才言归于好的情人，同时心里暗暗祈祷，请求神佛千万不要让自己之前的胡思乱想成了真，不要让好事再生波折！
这次的祈祷灵验了，只见李熏然的表情慢慢松弛下来，尔后微笑道：“你这枕头不错，沾上很快就能睡着。”
凌远也笑：“你是太累了，接着睡吧！”
李熏然挑挑眉：“可以了，你之前不是说想多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