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伪经（第一部分）(6)

“这还只是开始。”迫玉默默地想。她虽然非常熟悉这一带的地形，能够操纵这架直升机利用周围的山势躲避航空自卫队设置的密密麻麻的对空警戒雷达，但空中的搜索对于她来说是完全始料未及的。她可以确认，那架F15肯定还会回来。
实际上，她计划的第一步进行的相当顺利。事先完备的侦察，已经将航空自卫队的雷达系统无法监视到的区域，标示在了这架贝尔212的导航系统中。实际上，空自在这些多山地区，没有费心部署机动雷达阵地，只是在制高点上部署了搜索雷达，但是这些制高点与关西地区的山势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所以很多地理屏障都可以用来避开雷达的监视。但是，一个移动的空中平台对于毫无防备措施的直升机来说几乎没有任何与之对抗的方法。而且，迫玉知道，在这样的地形中，山谷里很可能还藏着“那些家伙”精心布设的肩扛式防空导弹阵地，如果他们能够知道自己从这里经过的话。
“我们是不是应该降低高度？”克劳德问。刚刚有一瞬间，他以为那架F15J已经看到自己了，一场鱼死网破的战斗在所难免——然后孤独的老鹰战机就从他们的头顶上飞了过去，似乎只是在这片区域漫无目的地搜索。但他不敢丝毫大意。
迫玉压下操纵杆，从山谷转入一条河流湍急的上游河道，充分利用两岸的万仞绝壁来掩护自己的行动。一个多月来的专项训练，已经使得她可以贴着河面高速飞行了，这条喧嚣的大河足够掩盖着直升机巨大的噪音，复杂的地形也能掩藏掉一部分雷达特征。
“该死！”负责右后方警戒的黑斯廷斯突然一声大喊，“它回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迫玉心想。那架F15J突然出现在7点钟方向，比之前飞的更低，看起来更加巨大，像是在重重积雨云下缓缓移动的黑色幽灵。
战斗机猛然拉起，随后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做了一个大半径的筋斗。迫玉知道这是它正在搜寻目标，准备瞄准的先兆。按照常识，她立即下降高度准备躲避。笨拙的贝尔212左躲右闪，企图摆脱跟踪，她知道虽然对手高度过高，不能完成瞄准，红外导引头也捕捉不到信号，但对于自己来说能多一秒反应时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然而，她慌不择路，选择绕过河谷逃跑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河滩上的一个“毒刺”防空导弹发射小组，她只能硬着头皮从这群人的头顶侧转飞过。下方的射手迟疑了一会儿——大概是没有想到目标突然以这种方式降临——然后开始使用突击步枪和班用机枪开火。直升机冒着密集的弹幕飞过这片阵地，过程异常地漫长，期间侧面装甲和旋翼被各种口径弹药击中了几次，好在皮糙肉厚，没有打穿。赶在他们的导弹导引头冷却完毕之前，迫玉迅速将直升机隐藏进山体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