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离合悲欢若平常(2)

当他漫步走在镇上，决定要在黑暗中耗尽余生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活得比他还要痛苦的人。
连这种人都渴望正常地活着。
“那我呢？”瞎子问自己。他指点这个人去苏家取点金手。
他看出这人需要点金手。
他也需要。
他想借这年轻人的手取得点金手。
可惜瞎子失望了。
当再次找到那年轻人的时候，那人手里没有点金手。
他也得不到。
瞎子临走前，似是想起什么，留下来教给了那年轻人一套传功的心法，告诉他根治不成，至少还能压制。
而瞎子躁动的心也终归平静。他选择待在街头小巷给人算命。
十年后，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又被人打破了。
当附近一个熟识的孤儿捧着金块，请瞎子帮忙验一验的时候，他摸出了刻在上面的字——这不正是他要找的点金手？
他记下了上面的字。
点金手却没有练得大成。
因为他发现，字不完整。
后来那孤儿又带来一个干净的女孩，请他帮忙算算命相。
他才听说这女孩也姓苏。
瞎子不由想起乐水。
无端的等候岂非是一场空？
那还等什么？没算完瞎子就离开了镇子。
也离开了他的梦。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了？”苏一鸣问道。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钱家酒馆门口。
“爹！”苏瓶儿跑出来扶住了不停喘息的苏老板。
“因为我想找一个人。”瞎子走进酒馆。
“谁？”苏一鸣将背着的师父放在长凳上。
瞎子指着倒在桌案上的钱不来。尽管他看不见。
“钱大哥？”
“他是个杀手。不错的杀手。可惜到最后都没能杀掉一个人。”
“你为什么找他？”
“我想给自己，找个传人。”说到这，瞎子转过了头。
“你看我做甚？”苏一鸣明知瞎子看不见，却还是惊慌地别过头。
“还是说正事罢。”瞎子又回过头。
“十年前我离开镇子，一个人住进深山，与世无争。”瞎子走到案前，给自己点了盏灯，“可我没想到，在我走后不久，镇子竟然出了那件事。”
“你说的是十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禁武运动吧！”苏一鸣突然开口。
“哦……你知道？”
“师父当年不想跟镇里的人起冲突，早一步离开古来镇，带着我去了古村。”
“哦？古村……我听说进到那里的外人还从没出来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