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记南康白起(10)
还有半个月,大学第一学年就接近尾声。
熄灯后,给她打电话,照旧是无意义的闲聊。
说了声“Bye”,放下电话,爬到床上。
宿舍里寂静无声,快到凌晨一点时,老公突然爬起来,坐在下面点燃一根烟。
透过蚊帐看着他的背影和一明一灭的烟头,眼泪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不敢放声,只是一哽一哽的,既委屈又伤心。
第二天,和她分了手。
※ ※ ※
大二后,不再一起上课,见到的机会大为减少,偶尔在食堂遇见,聊上两句,心里那句“对不起”一直说不出口。
她经常换男朋友,同学都说她是受了我的刺激。很怕事实真的如此,又不免笑自己自作多情。
快毕业时又见到她,已经在广东找了份工作,帮着她摆摊卖旧东西,打包托运,仿佛弥补似的。
老公说我们余情未了,我瞪他一眼,想着还不都是因为你。
而且,三年后才开始吃醋,时间拖得太久,我已经等得不想等了。
【六】
昨天忽然想起“未亡人”三个字,古代没了丈夫的女子这样称呼自己,现在没人这么叫了。
很缠绵俳侧的三个字,仿佛有无限的故事在里面。
我只是还没死而已!
※ ※ ※
升上大二,菜鸟变成了老鸟,对于学校的规矩多多少少也能视之无物。自己在外面租了个小房间,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台电脑,最长曾有三个月不回宿舍,不想见他。
日夜颠倒的习惯就是那时养成的,心中的思念愁苦无处可泄,经常是睁眼到天亮,听着屋外雨点滴滴答答地打在房檐,想着自己怎会落到今天这种境地。
越是不见,越是想见。越是想见,越是不敢。
※ ※ ※
长沙的冬天是潮湿而阴冷的,不是乌云满天就是在下雨。
逃课了,像作贼一样偷溜回宿舍,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宿舍中发呆,不知该做些什么。
有人敲门,原来是他,因为这意外的相遇,两人都是一怔。
斗胆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背上,说:“真想杀了你,然后将头割下来作成标本。这样,走到哪里都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