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涟漪(2)

       金在路旁听着流了一阵口水。
       他刚刚被一连串的倒霉事情整个半死，而今天被夏沐早早叫起，颠簸了一整天，可怜的早餐午餐都是用三明治度过。之后跑回酒店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莫名其妙地做起了类似入室偷窃的勾当，最后又被几个女孩追杀，费了好大的体力在阳台底下勉强支撑隐藏。现在，他回想起来，觉得自己运气真背，一直没有发出饥饿信号的肚子也开始饿的咕咕乱叫。
     “噢，真是多么走运的一天……”金蔫地垂下脑袋。 
       他现在只想填饱肚子。
       旧金山的小餐馆到处都是，处在商业中心地段的湾区更是如此，不必走多久，金就碰见个中餐馆。他迈步进去，里面的装潢不算奢华但算是精致，满足了金对中餐馆的一些幻想——古色古香的红木桌子，木梯子，以及红色的剪纸。餐馆走的是半复古路线，这下圣诞夜期间餐馆更是多人，许多对情侣在里面享用中餐，既有华裔也有欧美，亦或是唐人街的中国人一家聚在一起，桌上的火锅咕噜咕噜冒泡。他一个单身汉进去倒也无所谓，但找来找去只能挑了一个没人坐的角落位置。面对尚未成年的女服务员——亦或是餐馆老板正在做兼职的女儿，递上来的菜单，金皱了皱眉头，即使有英文说明金也搞不懂那是些什么东西，“螃蟹的……分泌物？四个……狮子头？”他放弃了，看来看去，他指着邻桌一对情侣桌上的菜肴，说，“就他们那个，麻烦给我来一份与他们一样的菜。
”女服务员点点头，应了声“好”。十几分钟后，他的桌上也多了一盆泡咕噜咕噜冒着泡的“汤”。“汤”红白两色，泾渭分明。他不知如何处理这表面漂浮着番茄酱的清汤。他伸头张望，模仿着那对中国情侣，将一些蔬菜，牛肉，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进这“汤”里，然后再模仿他们稀里糊涂倒一些配料，金注意到一包鲜红的配料，不假思索地多放了些。他自认为不管味道如何，反正吃下去能填饱肚子就行。可是他错了。
     “嘿嘿！老板！给我水！给我水！”金抓过女服务员急急忙忙递上的一瓶水一阵猛灌，动作幅度大的吓到女服务员后退一步。
       该死！这“番茄酱”竟然是辣椒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