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四）(3)

一位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正站在桥头等候自己的孩子放学。他将刚才一个志愿者发给自己的蓝色单页团了团扔到一边后，从兜里掏出烟，点上吸了起来，没有注意到一辆轿车开到了自己的身前。
车窗落下，露出的是尹警官的脸。
“你好啊，老伙计。”尹警官笑着对他说道。
“真是见鬼了。”
看到尹警官的灰衣男人退后两步，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扔掉烟，低头打开后车门，坐上车。
待尹警官摇上车窗后，他立刻凑上前说道，“尹警官，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了，我承认我以前是一个小交易商，倒腾过几次生殖器官包括你朋友的那个。但是那都是以前了，我现在已经不做了，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以前犯得法，现在就可以逃脱惩罚了吗？”
“你不是说不查我吗？”灰衣男人记得，在被尹警官纠缠了很久之后，他向尹警官摊牌，尹警官说如果他把想要的东西给他，他就放过自己，“你是警官，说话可得算数。”
“我有说过吗？”
见尹警官嘴上不承认，灰衣男人抱怨道：“你说那么多黑市的大交易商你不抓，抓我这个已经洗手不干的小人物干什么？”
“是吗？那你告诉我，谁在干？我现在就去抓他。”
“我……”灰衣男人一时语塞。
“那您赶紧把我送警局里面去吧，反正证人证据你都有……”见尹警官一直盯着自己，灰衣男人也没有了办法。
“那你的水果摊怎么办？”
“我的……”
尹警官的问话句句点中他的要害，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张大的嘴又慢慢闭上。他整了整衣服向后躺倒在座椅上，扭头看着窗外学校的方向。
“你，知道的吧。”尹警官又一次试探地问道。
“我不知道！”
见灰衣男人口气如此坚决，尹警官没有再问他，他从手旁拿了一瓶水递给灰衣男人。
“要不要喝水？”
看灰衣男人丝毫不想接受自己的好意，尹警官转回身将水扭开自己喝了一口。
“我要去找你就直接去你家里了，不会来这里找你。我只是路过这里，没有想到会碰到你。你到这里做什么？”
“嗯？你在这里做什么？”
见灰衣男人没有反应，尹警官又问了一遍，“我记得你是个说话挺爽快的人啊，怎么今天什么都不敢说？”
“接女儿放学。”
“喔？你的女儿都上初中了？我记得上次在你家见到她的时候……唔，也差不多。”尹警官转过头来，“你可不像是个会接女儿回家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