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时写的又一篇小说,这个还没烂尾。(7)
“就像一群蝗虫。”一个人接口道。
“大人,”之前探路的北方人向导忽然说,“我看见前面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动,但又没看清是什么……”
“那你就去看。”迪潘不耐烦地一挥手把他打发到一边去,“八成是这母鹿的小崽子。”迪潘刚要开口说话,之前的北方人就又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大人,草丛里是个人。”又补充,“是个女人!”
黑格尔立刻骑马上前去看,迪潘只得跟在她后面。草丛里的是个女人,赤着身体,身上只裹着一块羊毛布做的毯子,膝盖以下的部分肮脏污秽,暴露在寒冬中。毯子的一角还裹着两个青紫的死婴,就像两个裹了蜡的甜菜。女人看上去已经神智不清,干裂的嘴唇颤抖着,不断地说着什么,就像风那样无法辨认。她的两只眼睛都翻着白眼,左边的蒙着一层翳,就像长了水藻的池塘;右边的像蓝色的天空。她若身体健康,想必是个美女,但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应该是叛军把她丢在这的。”葛温喃喃的说,像自言自语,“她的丈夫八成是为叛军战死了,一个没人照顾还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就被扔下了。可怜的女人。凯贝尔,去看看她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如果死了就安葬他们罢。”
于是这支小小的狩猎队就停下来,看着这两个北方人用猎刀挖坑,埋葬他们的同类。等这个小坑足够放下两个婴儿时,他们停下来,看着贵族们,其中一个脱下帽子:“大人,我们还要继续挖下去吗?”
葛温听懂了他们的意思:“这个女人带回去给医生看看吧。”
夏洛奈人解开背后包着剑的包袱,用鹿皮裹住两具小小的尸身,然后放进坑里,人们都屏住呼吸,他们的目光都跟着马鞍上挂着的剑。那把剑的护手呈蛇形,包裹着黑色的珐琅质,圆润而平滑,一些不显眼的地方嵌着鳞片状的金丝;剑柄是卵形的,用条状的象牙镶嵌成,也用铁粉染成黑色;配重球呈梨形,刻着一行铭文。剑鞘只有两尺长,是用一种从未见过的材质制成,表面疙疙瘩瘩的。小贵族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葛温看迪潘若有所思,抢先大声问道:“阿布洛巴夫人,这把剑可有什么特殊的吗?”
“他叫米科瓦,”黑格尔放下婴儿,温柔地看着那把美丽的剑,“是皇帝陛下对你们的援助。”
天气少见的柔和,青柠檬大小的太阳挂在遥远无云的天空中。虽然仿佛没带来任何温暖,但海边也少见的没有起风,因此并不算难捱。两艘达巴兰海军的军舰,撞角涂成红色的”迈格里沙”号,和舷侧画着海怪的“噬蛇鲸”号,即后来的“天鹅绒亲王”号,一远一近地停泊在山崖后的侵蚀岩附近。几只小艇从礁石嶙峋的海岸上停下,一共二十多个人,有男有女,当他们合力把船拖到足够稳固的地方时,终于松了口气。这里离亚伦并不远,四分之一维里外就是马克罗芙德港的灯塔。只是这里背靠险崖,海上又有尚未散去的晨雾,不必担心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