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温世仁武侠小说大奖落选作品(5)

六
老人从怀中取出一本颇为陈旧的小册子，皮质封面都已破损。「这是本派的内功和刀法入门，只要勤练，三年内不难有小成，但要再有所进步，就要看个人努力和领悟了。」
 
他又从背上解下一把长刀。「这是我师弟遗物，我本欲带回师门，现在交付给你，我师弟是堂堂顶天立地男子汉，你千万别辱没了这把刀。」
 
当晚老人为张霸子解说书中要点，张霸子不了解处一一详加说明，幸好阿爹教他识字，书中多是粗浅文字，倒也看得懂。
 
天一亮老人就走了，虽然行动不便仍执意离去，说道是怕仇家找上门来，连累张霸子，并再三告诫他绝不能告诉他人见过自己，并要他在学武有成前，就算被人欺凌，也必须忍耐绝不能出手，否则反而会伤及自己性命。
 
张霸子懂得这个道理，于是他白天进城乞讨，晚上就专心练功，想到能够不被人欺凌，不被人吃，练的就更加勤了，常常一夜未睡苦练到天亮。
 
随着内外功俱进，他的身体筋骨也渐渐壮健起来，虽然他在城中乞讨时仍装作虚弱的样子，但身体愈合力越来越好，长肉越来越快，那些打手虽然看了讶异，却也越来越频繁的来剜张霸子的肉吃。
 
如此又过了三年，张霸子已经十八岁，已长成一个健壮少年，自觉刀法已有小成，手腕粗的小树一刀即可轻易切断，他在街市上曾见江湖卖艺者练刀，也曾见过几次帮派间争地盘仇杀，虽然觉得刀法已经比他们强，但仍是不敢贸然出手，那些打手来剜他的肉吃，还是强忍疼痛忍耐。
 
这一天，那些人又来了，各个脸上通红脚步踉跄，满身酒气，已经是吃喝过一顿，现在是意犹未尽，还想再吃张霸子；他们甚至还带了坛酒和一个小火炉，看来除了生吃张霸子的肉之外，还要烤来下酒。
 
人肉酒宴开始举行，张霸子的肉在火炉上烤的吱吱作响，这些人酒喝多了，大块大块的剜起张霸子的肉往火上烤，连那个高瘦汉子下手也失了分寸，更何况其它人，没多久张霸子身上的肉已经被剜的差不多，再下去就要伤到骨头。
 
那个矮胖汉子拿着尖刀过来，又要剜张霸子大腿上残余的肉，张霸子觉得血流的越来越多，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想到阿爹死时情景。
 
不行，这样下去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