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眼(2)

       女友找了家素斋馆，环境很安静。我爸安安静静的坐在我对面。我仅剩的一只眼也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窘迫和红眼圈。
       “不错，跟以前一样。”爸往我碗里夹点菜，盯着我的脸说。
       “嗯，就是有点疼。”我心不在焉的回话。
       “习惯了就行，我过来的时候找你杨叔说过了，这事你不用再操心，爸给你解决。”他说。
       “杨叔不退休了吗？”我诧异。
       “退了，元安公安系统他认识的人多，说话好使。”爸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我们三个再没话说，饭毕爸开车回家。
       女友载我到楼下。准备下车回家。
       “你先别下车，说会话。”我装睡了一路，车停拉着女友的手说。
       “上楼说呗。”
       我没理会她的要求，仍抓住她的手腕不放说了下去：“刚才爸在这我不想挑明，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等会回家该睡午觉，晚上之前，你想走，我睡着的时候尽管走就行。我也不想你嫁个残疾人。”
       我说完径自下车，少了右半边的视角，磕磕绊绊的爬上电梯回家睡觉。
       睡了长长的一觉，做了很长的梦，但是睁眼的一瞬间梦里的景象都再记不起来。
       女友安安静静的侧躺在我对面，跟我仅剩的一只眼对视着，长长的头发被她整整齐齐的拢在耳后，她摸着我没有视觉的右半边脸，意味深长的笑笑，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