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捕风号(3)

多么自信的笑容啊。
“你往那些窗里看看吧，我是说也许，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女孩说话轻轻的，有点犹豫似的建议着。
安心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有种亲切感，不由自主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会有可怕的东西吗，可是我完全想象不到是什么东西在呼唤我，是精灵吗，还是恶鬼？”她心里一边缓缓地猜测着，一边被眼前的一幕幕场景惊得睁大了眼睛。 
（四）
第一层楼，光线最为明亮。播电影似的，浮现出几个人：一位年轻的女人，手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脸蛋肉嘟嘟的，眯着双眼，一脸享受的表情，喝着手里的葡萄果汁。旁边是一位沉默的男人，偶尔他会开笑逗逗小女孩，偶尔小女孩要求，他会把小女孩举高高，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小女孩很喜欢和他玩耍，但隐约地有点抵触，不愿与他过于亲昵，因为他很少主动对那个女人说话，总是冷冷的。虽然那个女人经常不在自己身边，但天生一般，小女孩对她有一种深深的依赖感。那个女人总是讨好似地对待那个他，可是他总是会发怒或生闷气，阴晴不定，对她们不理不睬。
那个小女孩称呼他们为“爸爸和妈妈”。
这一天，是小女孩的生日，他们一起去动物园玩，在熊猫小园里，小女孩听到有人说：“爸爸，我们去看火烈鸟，快走吧！”
小女孩从没见过火烈鸟，天真地问：“火是红色的，火烈鸟是红色的吗？是不是着了火的鸟呢？”那个女人笑着说：“是红色呢，你真聪明，但不是着火了。”“那是怎么变红的？”
一阵沉默，女人不知该怎么回答，“那我们去看火烈鸟吧，走吧？”她询问似地征求男人的意见，他说：“随便。”话音刚落，男人腰间别着的传呼机响起了。不一会，他甩下一句：“有事。”便匆匆离开了，不管身后女人怎么大声喊他。
火烈鸟池边，池水幽绿，格外冷澈，几只火烈鸟在岸边安静地吃食。女人牵着小女孩，眼眶红红的，小女孩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说道：“妈妈，火烈鸟是因为经常流眼泪，才变红的吧？”
那女人嗔怪道，笑起来：“别胡说。”然后攥紧了小女孩的手，一把拉到怀里，抚摸她蓬蓬的短发。小女孩把头埋进她怀里，小小的身体随着她抽噎，轻轻起伏着。
（五）
身旁的女孩一言不发。
安心看着这长长的一幕渐渐暗下去，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哽咽地问道：“这个小女孩，为什么那么像我？”
“这是名为‘回忆’的大楼，是你的回忆。”女孩越说越小声，用手轻轻拍着安心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