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三】（女强盗x女锦衣卫）(2)

聂正隆惊恐地望向她：“你，你怎么知道？”
“呵，”练戎妆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那枚半月胎记：“这个胎记，你应该很眼熟吧？”
“七年前，练滔向皇上弹劾宦官，却被反咬一口，诬陷他有谋逆之罪，那昏君不察不明，叫你们锦衣卫负责处置，而你收了狗官的好处，要你们杀练滔和他女儿，我说得可对？”练戎妆望向他。
“我是被逼的，我不杀他我就会死，官场昏暗，非你们江湖人士所能想象……”聂正隆无力的争辩，被练戎妆高声打断：“练滔膝下只有一女，当年十三岁，特征是脖子上有一枚半月形胎记，当时剑客凌慕华云游路过，而练滔担心有祸将至，便叫女儿拜她为师随她离去，至于你们看见的那个女孩，她脖子上的，不是胎记，”
她忽然转过头来，望向我，精致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柔光：
“那是……她自己烧的啊。”
什么？我茫然地张大了眼睛，她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将我散落在颊边的发拂到耳后，那翦水般的双瞳，望进我的眼底：“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杀你了吗？小殊。”
小殊……小殊？仿佛在很多年以前，也有人这么叫过我。
我凝视着她强势又美艳的脸，陷入了回忆。
到了我这里，没有人再敢伤害你……
如果有坏人来了，我会保护你的。
来了这里，都是一家人……
以后你就跟着我，叫练小殊怎么样？
我不能杀你……
师父，求您收下小殊吧。
她美艳冷酷的脸，和那张稚嫩的脸，在我眼前不断交织、混合、重叠……搅得我脑袋阵阵发疼，我已经，已经想不起来了……
外面忽然火光冲天。
“寨主，寨主，下面有人在放火！”小玉跑进来喊道。
练戎妆一把揪起聂正隆：“你们还有多少人？”
“那不是我们的人，”聂正隆咧开嘴笑了，一道鲜血从他嘴角流下来：“那是东厂的人，这次剿匪是圣上的旨意，我们锦衣卫和东厂联手，若锦衣卫败北，东厂的人便会顶上。”
东厂做事向来不留活口，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大堂前，浓烟滚滚，他们大概是想用火烟将我们熏死。
“怎么办？”我下意识地问练戎妆。
“你的醉仙散有解药吗？”她问。
“没有。”若有的话，我就不会软绵绵的躺在这里了。
“那，我背你。”她说，然后蹲下身，两个女匪把我扶到她背上，为防止我掉下来，她们用腰带缠了许多道，我们被牢牢绑在一起。
因为马匹遇火会受惊，所以只能用轻功。她叫她们取水来，浸湿了衣裳，掩住口鼻，再吩咐小玉几个，带着老人妇孺伤兵从后山走，而后眼神一凛，手中青锋出鞘，喝道：“还杀得动的，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