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三】（女强盗x女锦衣卫）

一抬眼，是练戎妆，她正拿着我的穿云炮，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你，你……”我惊恐地看向她，她得意地冲我挑了挑眉，而宴席上其她人，也纷纷“复活”了似的坐起来，用嘲弄的眼光看着我。
我浑身冰凉，如坠深渊：“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呵呵……”她红唇轻扬，邪邪地笑了笑，把我按在她的坐塌上：“捡到信鸽的那个晚上，我突然想起来，之前追着你的那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好像跟我交过手。”
竟然是这么早吗？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于是我当晚便没有睡，半夜，果然见你放出信鸽，而我在劫镖的时候，埋伏的，是鹰爪孙，所以，你应当是鹰爪孙的人。”
她执起我的手，嗤笑道：“总归是你们的骗术太过拙劣，你说你是商人之女，可你右手上那么厚的茧，一摸就是练家子，”我挣扎着甩开她的手，她笑了笑：“锦衣卫惯用刀，你的茧子这么厚，练了不少年了吧。”
“你不叫云淑，你叫聂书云，是唯一一个女锦衣卫，也是指挥使聂正隆的女儿，我说的可对？”她把玩着我的穿云炮，笑得张狂。
这时我反而不怕了，“对，”我点头道：“你杀了我吧。”
“呵，”她冷笑一声，忽然又摇了摇头：“我不能杀你。”
“为什么？”她没有回答我，而是打火石点燃了穿云炮，“不可！”我欲起身阻拦，却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邦”地一下摔回坐塌。
“醉仙散的滋味如何？嗯？”她轻飘飘地扫我一眼，用嘲弄般的语气问我。
我败了，一败涂地，眼睁睁看着那东西“咻”地一声飞上了天，在空中炸出五颜六色的火花。
“此番，我们要取聂正隆的首级！”练寨主一发话，众女将纷纷穿上藏在那流水席下的甲胄，挽弓，负剑，下山。
当晚，练寨主兵分三路，一路放山石，一路射火箭，一路披甲冲杀，锦衣卫虽有火器，然而毫无防备，加之不熟地形，不消几个回合便死伤惨重。
聂正隆被生擒，女匪们将他五花大绑带上大堂。
“爹……”我药劲未过，挣扎着想起来看他，却立刻被旁边负责看守的女匪按住。
练戎妆却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爹，你居然叫他爹？”
“你什么意思？”我瞪着她，如果目光可以射箭，她此时已千疮百孔。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聂大人总该知道吧。”她眉眼含霜，走到聂正隆旁边。
聂正隆面如死灰：“败者为寇，聂某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好，”练戎妆忽而抚掌大笑：“好一个没什么可说的！”她双目陡然生出寒光，咄咄逼人：“七年前，练家灭门，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难道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