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4)
前一刻,陈皮还想一把掐死别人,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被紧紧扼住了。
这种急怒无力的时刻,他每一根手指都因紧握泛着青白,想看他哭泣着在身下挣扎,想听他哽咽不清的求饶,却根本舍不得他一分一毫的不高兴。
“是。”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师父,抬眼对上霍三娘,“师父的病劳三娘奔波已是不该,我这就送您回去。”
知道不能久留,既然已见到二爷,留下了自家珍藏伤药的霍三娘,拂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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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陈皮强要了,二月红第一次知道自己还可以这么痛恨夜晚降临。尤其是陈皮允诺了白天绝不碰他后,晚上就必不可少的同寝,只是顾着他的身子,也未免多时忍耐。
“你闹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吧?”二爷一声叹息里,少了最初的愤怒厌恶,更多是不解。
“怎么会够,先补上从前这些年的,我们再算以后的。”
戒备地看一眼陈皮,蜷坐着又向靠墙的那边床脚挪了挪。
“师父无所不能,却未必有本事把自己挤进墙里去吧?”
第十九章
“师父无所不能,却未必有本事把自己挤进墙里去吧?”
陈皮笑着一把将墙角的人拉回怀里,在眉心印下一吻,“睡吧,别闹了。”
到底谁在闹?
二月红被他恶人先告状的这一句别闹,堵得眼前一阵发黑。分明是道了晚安的人,不安分的大手依然游弋在他腰间,但是,实在是太困了,太累了,还是睡着了。
二爷不愿承认也不敢多想的是,陈皮的怀里,竟然让他觉得安心,能抚平一切梦魇的安心。
不过数日,却觉得已是日日年年春秋更替改朝换代,丫头的笑颜渐远渐模糊。
……
春日游,
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
是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