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3)
两厢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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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听说二爷久病未愈的霍三娘,终于还是耐不住担心,再次登门。
“她会安什么好心?”陈皮对着来通传的丫鬟,恨不能把手里滚烫的茶盏砸上去,却又想看看师父的态度,征询的转过脸看向他。
“心思总不会比你更坏。”
空气结冰的声音清晰可闻,冰棱刺穿空气从每个角落扎出来。
真傻,他怎么敢奢望这个。师父眼中的他或许还不如院子泥塘里的一只癞蛤蟆,对这丑陋肮脏的生物,他一定尚有悯生之意,对自己呢?
陈皮气极反笑起来,“你若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当着她的面,要了你。”
第十八章
陈皮气极反笑起来,“你若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当着她的面,要了你。”
满意地看着师父白如纸的脸色,这才允了管家去开门,请霍三娘进来。
如若之前还一厢情愿以为陈皮只是暂时迷失了心性,现在,二月红深知陈皮这个彻底的疯子,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身上那些欢爱旖旎的印记,虽然已经淡去,有些刻入骨髓的感觉,割肉剔骨都拔除不了。
那些屈辱的痛刻骨铭心,伤处又难以启齿,每日都是陈皮换药上药,之前昏沉的时刻并不觉得,如今意识清醒。陈皮刚刚附在耳边补充的那一句,“乖乖打发了她,我伺候师父换药”勾起来一连串不良反应。
霍三娘的脚步声近了些,前面堵着不悦的陈皮,二爷感受到那独占欲十足的眼神中危险的信号,因而只能装出昏睡的样子,抿紧唇一言不发。
看他面色绯红,想伸手探探温度,却被二月红侧脸避了开去,霍三娘眼波流转里再没有往日的光彩,那么强势的一个女人,突然拿出前所未有的软糯,“二爷都这样了,还是不肯让我照顾么?”
自幼相识的情分,远不止男女之情。在二爷眼中,她和陈皮不过是一丘之貉,但这种时候,霍三娘总认为自己能给予最好的照顾。
“三娘说笑了,师傅病了,自有我在身边尽孝,如何要劳动一个外人?”吃起飞醋的陈皮只不过是个抱着玩具不撒手的孩子罢了,用力地强调了外人二字,看着霍三娘一点一点沉积出青色的脸,火上浇油,“何况你这种女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