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命治疗(2)

“我不知道。”“那……”
明明我们都是应该肩搭着肩走出来的。
找到了，这里的大门……
我惊讶地看着似乎一推就可以打开的大门，外面的世界已经清晰可见了。艰难地伸出手去，因为烈阳的灼烧肩膀上的脓包正在隐隐作痛，但已经很快了，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如果我们都死了，你的生命可以延长几秒？”
“为什么要问这个？”
“……不用管了，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我吃力地张开了五指，指缝间缝合的疤痕依然清晰可见，“大家的话……不知道，但是如果是你死掉的话，那么以我心灵受的伤来看，5分钟。”
“欸……有点少呀……”
——马上就可以出去了，我推动尘封已久的铁质大门，是那么得轻而易举，我们曾经想越过这里居然却难如登天。柏油路面也许在刚刚晃了晃，但不用在意，兴许是无情的日光正在游动吧，浮游浮游的微菌骚动着我的嘴角，不过如果现在笑出来的话，真的会有点吃力，但没关系，我从这里走出去了。带着大家的生命的延续一起走出去——
——……了。
眼前出现破碎的镜子闪耀着烈阳无情的光芒，身后降下的利刃强行拽下了我的面具。脸颊一边传来的痛处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释放了出来，接着便直直捅穿了我那已经穿孔了的肺部……
“你（们）是逃不出去的。”
暗红色的房间里，看不清前方淡白色光芒下的黑影到底是什么。头晕晕乎乎的，疼得几乎是炸了一样，可是手却无法活动，被死死地靠在座椅上。身旁的药品架上随意地放着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东西，那时最痛苦的回忆了。前方白炽灯下传来的窃笑，
“你看，只要用海洛因给他施加点幻觉，马上就可以招供了不是吗……”
耳朵已经听不清接下来的话了，轻轻扳下的按钮激出的电流似乎已经让鼓膜炸破了，眼前只剩下了千篇一律的耳鸣。
“似乎我已经死了呢……”看着静止的手表，蹲在铁质牢房的一角笑了笑，
“不……你还可以再受一次伤……”
“……一秒”
看不清到底是谁了，我咬断了自己的手指——就像是雪糕一样，轻轻一碰就断了。四溢而出的废铁锈迅速蔓延到了手臂，根本没有擦去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重新打开牢房的人只看到了一角里满目疮痍的尸体，毫无生气地倚靠在那里，这幅景象他们已经习惯到了厌恶的地步了，不过……墙上似乎是涂鸦一样的字却比阴影处的本人还清晰可见，